“今夜园中湿寒露重,如果能有你泡的雪松毛尖就好了。”
蜉蝣渡着月色,徘徊在彼岸的窗前,彼岸哪里会不知蜉蝣的心思,不过就是自己找了个台阶罢了。
“冥王还是回吧,雪松毛尖金贵的很,性子急了容易浪费了上好的茶水。”
这世间可没有这个道理,犯了错的人随便两句话便能顺着坡溜下了树。
彼岸心里委屈的很,乘黄氏百年间就只得了她一位小公主,全族上下谁不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她当日从家中偷跑出来,就想趁着家人不注意,下到幽冥之境来看看传说中的彼岸花,家人都说她出生那日幽冥的彼岸花开的火红一片,是从未有过的盛况,就好似是为了她的出生而庆贺的。
只是又那里会想到,万顷彼岸火红之间一墨衣男子,就那么直白的闯进了她的眼里,撞的她心间一哆嗦。就是他了,不过一个瞬间的碰撞,彼岸便认定了他是此生要追随的人。
不论谁来劝她,她都不愿回头,一头扎进幽冥之境,只是为了能离他更近一步。
他待她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定不会伤心到这个地步。
蜉蝣就静静的站在窗下,能看到烛火中她的身影。
唉。
蜉蝣苦笑一叹,心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彼岸,我知道你心里介怀之事,只是我现在还做不了解释。”
屋里还是一点响动也没有,蜉蝣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散开了,看来还是不愿意啊。
“彼岸,你若是累了便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眼睁睁的,蜉蝣便看着彼岸熄了屋内的灯。
当真是绝情的很,蜉蝣唇角的苦笑越来越大。
离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远了。
彼岸看着蜉蝣一步一步走远了,眼角的泪点点落下,湿了裙裳。
“蜉蝣!你个大混蛋!”
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想要宣泄出来,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委屈。
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彼岸虽然是说着骂人的话,可听到蜉蝣的耳里,却又是叫人欣喜不已的。
“你终于肯见我了。”
蜉蝣笑嘻嘻的转过身去,看着彼岸一脸的委屈,心便不自觉的软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泡的雪松毛尖嘛,我改日就要离开幽冥之境了,走之前就在泡一壶给你喝吧。”
蜉蝣脸上的笑意一僵,嘴角都还会未扬到最高,没有黑着脸垮下的唇角。
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心软了,还不愿意承认了。
“今晚吧,不是说外面冷吗?还愣着干嘛?”
彼岸小女儿态的拂了拂自己的鬓角,这般相见,多少都会有点尴尬的情绪。
蜉蝣听到是离别的茶,心里边不舒服了起来。
不过彼岸能开门让他进去,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台阶,他要是再不识趣一点便是他的不对了。
有些时日没来她的小屋坐坐了,屋里充盈着彼岸花的香气,比起夜来香的味道,淡淡的却最贴合心意。
“我看你香炉里的熏香是换了吗。”
闻起来总觉得香味里透着熟悉的味道,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闻着当然熟悉了,彼岸冷笑一声。
“怎么,连你相好的味道都闻不出了吗?不应该啊,琉璃不是最喜欢这栀子的花香吗。”
蜉蝣步子一顿,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连着眉头都没动半分。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怎么,都睡到了别人的床去了,我说两句你便不乐意了是吗?”
彼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硬生生被挑到了明处。
雪松毛尖才刚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