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洪某虽然是书生打扮,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莽夫,作诗这种事情实在搞不来,还是衡兄请吧。”
宋玉昶嗤笑道:“还以为这两位兄台见多识广,是位才子,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衡骞身上,不知这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看他年纪轻轻,应当也作不出什么好诗。
衡骞本也不想出风头,但着实看不惯宋玉昶作风,开始低头思索,沉吟起来,脑袋里面将前世所见过的诗句翻了个遍,不知该用哪个才好。
宋玉昶见他低头不语,嘲弄道:“若是衡兄实在作不出诗可别硬挤,以免憋出了内伤,被人说我们铁干城待客不周!”
四周宾客哈哈大笑,衡骞忽然抬头,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只这一句出来,所有人都止了笑声,纷纷点头道:“这个开篇还可以!”
衡骞继续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是前世曹操的著名诗篇,衡骞只记得这么几句,虽然篇幅不长,却意境深远,被他删减之后,更像是一首对期盼已久的心仪女子表白的诗。
一首诗罢,在场诸人不住惊叹,都说是好诗。
宋玉昶更是面色微变,双手紧握。
楚妙吟一双妙目灼灼盯着衡骞看了半晌,朝其他人道:“还有人能比这位公子做出更好地诗吗?”
众人纷纷摇头,宋玉昶脸色铁青,几次想献出自己的诗,最终还是忍住,他自认比不过衡骞,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那我就以这位公子的诗作曲,给大家献丑了。”楚妙吟轻轻拨弄琵琶,开始吟唱,她的歌喉比琴音更具有魅力,衡骞听在耳中,只觉得心间如清泉般流过,那歌声曲调也正应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意境,让人听来生出万千感慨。连衡骞也不得不佩服,若说在曲艺上的造诣,楚妙吟当算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一曲唱罢,满堂喝彩。
楚妙吟起身致谢,美眸看向衡骞道:“不知这位公子怎生称呼?”
衡骞拱手道:“在下衡骞。”
宋东林奇道:“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足?”
宋玉昶道:“看衡兄作诗功夫这么好,又无甚名气,只怕是仁宗弟子吧。”
三宗是现如今混的最为凄惨的三个门派,这句话充满贬讽之意,许多人附和笑了起来。衡骞淡然一笑,道:“家师有两位,一位姓徐,一位姓寇,常年云游四方,没什么名气。”其实他正式拜师的只有徐子陵,寇仲不过是挂名师傅,至于跋锋寒虽然也教了不少东西,却没有师徒之名。
在场之人尽皆了然,这种无门无派的散兵游勇实在数不胜数,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也不足以交往,对衡骞顿时失去了兴趣。
衡骞也不解释,端起酒杯浅酌两口,再不说话。
楚妙吟轻笑道:“我见衡公子气度不凡,师门传承定然不差,刚才妙吟以衡公子诗作唱了一曲,不知道衡公子可愿让妙吟见识一下贵派武功,也算是给大家伙助助兴。”
衡骞道:“楚小姐谬赞,家师武功稀疏平常,着实没什么看头。”
边上的宋玉昶哈哈笑道:“仙子有求,怎能退却,衡兄莫要推辞,我看就由我来陪你过两招,让仙子品鉴品鉴。”
他的心思衡骞如何看不透,只是品酒,恍若无闻,看样子是不准备应战。
楚妙吟脸色微沉,她自小生活在众星捧月般的环境中,还尚未有人拂逆自己要求,不禁有些不悦,说道:“看来衡公子也是个小气的人,既然妙吟连这点面子也没有,那就只好告辞了。”
众人连忙劝阻,宋东林起身道:“妙吟小姐息怒,让我来劝劝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