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停一停啊,停一停。”胖墩班长一声令下叫停了全场,这次换全班的同学一脸茫然。
张林峰一脸不爽,“胖墩你搞什么啊!”
“沈老师还没有许愿!”胖墩一脸笃定地反驳他。
如果说那时候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班级的维护者,被其他人戏称“跟屁虫”,他们也真的在用自己的权力用心为着这个班级,只是那时候像是两个阶层的人,站的位置不一样,作出的选择不一样,它们像一对伴随了整个青春期的矛盾无法调和。多年以后当我们成为了组长,站长,家长我们渐渐明白,我们都欠当年的班委一句“对不起”,还有一句“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不行,老师你必须许愿,以前我们都没给你过过生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啊是啊”全班开始表示赞同。
不是我拗不过他们,也不是我自己有多么地急切想要去完成这个仪式,只是我刚好有一个不能实现的愿望。
我左手包住右手放在胸前,沈亚左手包住右手放在胸前。两个人闭眼。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这个愿望好长好长,我在努力记起女主人的名字,我在努力记起男主人的名字,可是名字很模糊,脑海里只有高高的黑色风衣的轮廓,逆着光,铺满了整个世界。
睁开眼睛。
大家一副小猫摩挲着肉垫想要进食的样子,眼里放着光。
“希望你们能永远健康快乐!”说罢作吹蜡烛状。
“切”全班人开始嫌弃。
人群的后面,陆轩看着沈亚。
“许的什么愿望?”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陆轩躺倒吐舌。
你以为这个生日就这么过去了?当然不会。
“同学们好了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收拾一下,然后把昨天放学留的地理单卷试题拿出来我们讲一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对他们来说,不管怎么疯怎么玩,你始终要记住,这才是老师的打开方式。
没有人愿意躲在黑暗里,没有人愿意喜欢却不说,然后自个人执念着,不是当下不够美丽,也不是回忆不够天,只是未来带给每个人的吸引力不一样,他们必须信念足够坚定,才能把握自己设定的“放长线,钓大鱼”的目标。
对于张林峰来说就是这样,或许对于胖墩来说也是这样。
从我对张林峰有印象开始,我就觉得他和陆轩很像。一个是典型的叛逆,一个是学习以外的叛逆,用学习作代价,确切说是用学习作筹码的叛逆;一个想得多,一个是心思重;一个深处众多朋友中混来混去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个朋友少的可怜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快乐。真要说起来,他俩倒都是幸福的人。
沈亚是个面儿上平淡的人,骨子里有着十足的韧劲。这一点,在她当我的课代表之前我就知道了。
说起当课代表,当时也是一件小暖心的事。
我记得那会儿刚刚分好文理班,班里人员变动还是比较大,重选课代表也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不能让新加入班集体的人觉得自己进了别人家的地盘,受了冷落。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地理老师,我姓沈,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沈老师。”兴许大家对这种惯用的开场白失去了兴趣,所以都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现在,我要选一个课代表做我的小帮手,有人自荐一下吗?”几个男生跃跃欲试,却又不想因此入了学习的坑。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独留我一个人在讲台上凌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年轻,若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