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晦涩地道:“你的身子现在很不便利罢?”
“自然。”禾麦点头,仔细凝视着他的面孔,“听说你我从前感情很好?”
六郎听她这般问,心里很是有些难过。
想从前他的小娘子总是同他厮磨在一起,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如今,竟冰冷的形同陌路,一时有些伤心不已。
“禾麦,我许久没见到你,心里很想念你”六郎说,“你不记得我不要紧,有徐姜在,你的记忆一定会恢复的”
禾麦沉默了一下,“你继续去忙你的事情罢,我很累了,要同娘回去休息”
六郎有些难过,但他还是道,“那我带你去营帐休息。”
六郎为禾麦与钟相思找了一间与自己相近的营帐,很快便有侍女来收拾妥当,叫母女两个进去了。
六郎站在门前迟迟不想走,看不够的看着禾麦,似乎还想对她说点什么。
钟相思如何看不到女婿这可怜的惨样,犹豫了下,拉拉禾麦的袖子叫她在床榻便坐好,“娘去打点水梳洗,你乖乖在这儿坐着,娘一会儿回来。”
这回屋内只剩下六郎与禾麦两个人,六郎望着禾麦警备的眼神,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禾麦,方才营帐内的确我和楚郎中两人,一切只是个误会。若你不喜,以后我不会靠近许将军的营帐半步。”
“没关系,你去吧。”禾麦摇摇头,表现的分外大度,“她既然是你的副将,那平日里诸多事宜定要跟着你的,若你在乎我的感受而疏远许将军,就是对将士的不负责。”
六郎心里有些不安,“禾麦”
他有些看不透现在的禾麦,她似乎因为方才的事情与自己生了别扭,可是
他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
禾麦道:“那位许将军呢?为什么不出来?”
“方才楚郎中为我诊治,她在场很不方便,便回避了去,这会儿恐怕还不知道你和夫人来此的消息,所以不曾露面”
“哦,不露面是最好的,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害我于险境,她不出现,我最安全了。”禾麦睨着六郎道。
六郎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听说了你在米家镇的一些事,禾麦,或许你们”
“你走吧,我很累,我想休息了。”禾麦漠然地打断他的话。
六郎受伤地垂下了眼睛,“禾麦,你是不是怪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
禾麦冷笑地睨着他,不出声。
“我脱不开身”六郎不无痛苦地看着她,“先前燕将军受了重伤,若我离开白夜城,唯恐被北疆军队偷袭。我一直同将军呆到北疆军队投降,才动身前去找你,而不久之前,东林又出了战况!禾麦,若我能寻你,又何苦”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没有出现?这世上没有靠得住的男人,只有靠得住的爹娘!”禾麦对六郎的倾诉不屑一顾,有些厌烦地道,“你能否出去?我真的很累,想要休息。”
“”六郎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好生休息,明早我来看你。”
禾麦不领情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从禾麦的营帐里出来,六郎转头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钟相思。
“碰钉子了?”钟相思睨着他。
“夫人见笑了”六郎苦笑。
“麦儿是我的女儿,我见什么笑?”钟相思摇摇头,“你要体谅麦儿一点,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何况,她本就是孕妇,这些天在车上休息不好,火气很大。再加上之前这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她不理解你,也是难免的。”
“我当然理解,”六郎郑重地说,“禾麦身上受的那些苦,究其原因,有一大半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