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阔如此说,妇人脸上划过一抹娇羞,竟喜不胜收地点头,“我今年只二十六岁,你莫叫我大姐,叫我一声姐姐便好。既然你们兄妹累了,那便赶快进屋罢,舍下刚做了茶饭,若不嫌弃,咱们随便吃些!”
张阔心中一喜,“好,姐姐这是同意了?多谢!”
他就要跟着妇人进屋,却发觉禾麦还蹲在地上,忙去拉扯她的手,“禾麦、禾麦”
“对了,你妹妹”
妇人这才想起来,张阔还有一个妹妹在身旁,一扭头去看,看到禾麦不甚整洁的衣着和灰突突的一张脸,登时就变了神色。
“竟是你这小娘们!”妇人语气不善,不太高兴地看了禾麦一眼,又望向张阔,“她就是你妹妹?”
张阔有些目瞪口呆,好端端地,禾麦怎会跟一个农妇有过节?
他心里一面担心南三带的那些人找上门来,抓走禾麦,一面又担心禾麦的身子吃不消,又饥又渴累坏身体,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收留他们的农舍,若能顺利住进去,歇息个几日养足精神,他便烧高香了。
可谁知,禾麦竟与这农妇认识?
张阔见禾麦脸色木然,便赶忙对那农妇赔笑道:“是,她是我妹妹。也不知我妹妹如何冲撞了姐姐?在下在这儿跟您赔个不是,我这妹妹近来势头不怎顺畅,是以言行总是有些失误,若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姐姐大度,体谅一些。”
这番话说完,他自己心里都翻江倒海地想吐。
这寄人篱下的滋味,可不就是要把头垂的低低的么!
那妇人的神情依旧气呼呼的,瞪了禾麦一眼,说:“我可告诉你,我让你住进来,那是看在你兄长的份上,你若是在这里惹是生非不做讨好的事情,我可是会把你撵出去的”
那妇人说了一通,禾麦就怔怔地看着她数落自己,也不搭话。
妇人很满意禾麦的反应,将他们带进了屋里,让他们坐下准备吃饭。
张阔翻遍了身上,却没摸出几个铜钱来,有些尴尬道:“这几个铜板怕是只够吃一顿的,你的地瓜干,就不要买了,好不好?”
禾麦点点头,“左右方才我也吃饱了,不买了,不买了。”
张阔惊的捂住了禾麦的嘴,却没防备那妇人已经听到这话。
“你偷吃我的地瓜干,你这小娘们,贼手贼脚,我要报官收拾你!”那妇人气的嗷呜喊叫起来,叫嚣着要将禾麦抓进牢里关几天。
张阔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住在农舍不过是为了躲避南三那伙人,再者便是能剩下些住宿的银钱,谁知在此地,这禾麦却同这妇人有过节,这妇人三番两次为难禾麦,他忍不住要为禾麦出面了。
“你”张阔的手指刚指向妇人,就看禾麦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
“这些够不够买你的地瓜干的?”禾麦颐指气使地看着妇人,甩出银票的姿势十分的潇洒利落。
张阔看着一沓银票,眼睛都直了,“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他将银票捡拾回来,倒是将手里的铜板给了妇人,“姐姐,这些日子少不得劳烦你,这是这顿的饭钱,后续的住宿和饭钱,我会额外给你的。”
那妇人脸色较之方才好看了不少,收了银子,也就嘀嘀咕咕的撤下了。
只有两个素菜的桌上又添了两道荤肉,张阔叹了口气,“这年头,美色大抵还是没有票子来的好使的,你既然有银票,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禾麦道:“我也不知道身上有银票,忽然想起来了,便拿了出来。对了,你帮我买一身衣裳可好?我一个姑娘家,总穿着男人的布衫,实在难受。”
张阔想起从前在清芦村时,看禾麦身穿一身漂亮的花袄在街道司处的对面,一面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