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北天龙说的是疯言疯语,可若这个疯子以为自己说的是真,鼓动别人也相信了他的话呢?禾麦,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这阵子你定要万分小心谨慎,若我不在家,切莫外出走远。”
禾麦被六郎半真半假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见六郎神色如此认真,也收了不在意的神情,转而正色地点了点头。
下昼吃完饭的时候,六郎便预备起身去镇上与许从劝和黄县令相会了。
临走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他望着灶房里操弄一屋子家巴什儿的禾麦,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不舍来。
在屋外凝望了半晌,他将脚步迈向了灶房,去同禾麦告别。
“呀,你还没走呀。”禾麦撂下手头的盘子,有些惊讶,“一会儿天就黑了,怎么还”
六郎一言不发地将禾麦勾到怀里,在怀里紧紧地拥住自己的小娘子,手臂开始微微用力。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禾麦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脸红耳热。
用湿漉漉的手轻轻推了推六郎的身子,禾麦不敢挣扎的太大声,只低声嗔他:“奶奶他们还在屋里呢,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六郎结实的身体和一座小山似的,哪里是她能推的开的。
她渐渐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六郎抱着。
“六郎,你怎么了?”禾麦轻声地问。
她察觉出几分六郎的不对劲来,只是不知道这不对劲的根本来源于何处。
六郎沉默地渐渐松开臂膀,将禾麦被拥的有些发红的脸捧在掌心,声音沉的厉害,“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从明亮渐渐转为浅红了,再看远处的天边,暗红之中带着一丝幽闷,这是大雪来袭的兆头。
禾麦只道是这天让人的心情沉闷,六郎是这几日累了倦了不乐意出去,便安抚道:“若你不想去县衙,我便陪你去军营,托个人去送口信,说明儿早上再去不就行了?这雪看着也要下起来,若是大了,今晚还难回家呢。”
六郎不知味地看了看窗外,见到层层渐进的红色天边,心里那块莫名的大石坠的更加厉害了。
“你好生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要去。”六郎这般嘱咐禾麦,“看这天像是要下雪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守着奶奶她们,知道了么?”
“知道知道,你让我出去我还得想想能去哪儿呢。”禾麦笑着说,“放心罢,我听你的就是,我又没什么想要买的,做什么大晚上闲着没事出去乱逛?”
她见六郎还是不肯挪步,干脆上手将他推出灶房。
“对了,家里的山楂蜜饯吃光了,你若是在镇上看到没关门的点心铺子,记得买两包。”禾麦说。
六郎应了声,抬头看禾麦,“秀娟婶儿的山楂蜜饯才送来没几日,家里吃的这么快?”
禾麦笑道:“先前嫂子有孕时,这东西吃的就快,后来家里一直没断过,这几日我也馋这些零嘴馋的厉害,就想抓些什么东西做嚼头。”
六郎难得见自家小娘子有什么要求,听她想吃些零食,自然一百个答应。默默记在心里,便有些没精神的要出门了。
三步一回头,六郎感觉自己每往外走一步,都像是失了魂似的那般难受。
回头,看到禾麦正倚在门框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几根嫩如鲜笋的手指活泼的上下摇晃着,在同他摆手。
她身上那件宝蓝色的棉布袄子,还是去年年前他们一同去镇上的布坊时他为她挑的。
这颜色是在众多红蓝粉绿中他唯一有几分相中的,便为她买了一匹。
他依稀记得,这身衣裳做好的第一天晚上,禾麦兴冲冲的跟他战事,在他面前转着圈的以示自己窈窕的身姿时,他所做的,是一把扯开新衣服上的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