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个土匪唏嘘起来,“大当家一世英名,怎就败在一个小白脸的身上了?唉!”
“要我说,大当家稀罕陆山木,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老三忽地话锋一转,又说。
“哟,这又咋说?”
“你们想啊,没遇见陆山木之前,大当家过得是啥样的日子?跟兄弟们一块吃酒喝肉打家劫舍,那可是比真汉子还要汉子!可你们别忘了,大当家说到底,还是个女人!这些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咱们都不记得她的身份!她一个女人,这些年承受了些啥,可不是咱们一帮吃饱了就睡的男人想的到的!”
老三一番话让另几个人陡然沉默起来,他们开始用怀念的口吻回忆起这些年牧兰给山寨打下的累累战果。
“永安镇黑云寨的那一窝子杂碎打家劫舍不说,还霍霍婆娘和娃子,官府那帮饭桶奈何不了他们,最后还是咱们大当家挂着砍刀给那帮狗东西的脑袋割了下来,永安镇这才有了太平!嘿,后来永安镇好些人主动给咱们缴了银粮!那一票干的才爽呐!”
“是啊,咱们当土匪响马的啥时候想过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可大当家的就是带咱们干了!哈哈!”
“还有那年李家庄那个老鬼,劫了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回家要当媳妇,哼,也被咱们兄弟给拦下来了!那小姑娘看到咱们大当家女扮男装的样子,哭着喊着还要嫁给她哩!”
这些人兴致勃勃的怀念着,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了起来。
老三带着抹孤寂的声音缓缓响起来,“后来二当家跟大当家求爱不成,生了嫌隙,山寨里就开始分成了两派。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大当家跟二当家成了一对,那多好啊?咱们天松山就能称一辈子霸王了!”
几个人慢慢没了声音,方才说的最有兴致的那个忽地一咬牙,像是赌咒般地说:“我看,说到底还是那个陆山木!他不出现,大当家和二当家指不定就在一块,孩子都有了!都是这小白脸,花言巧语勾走了大当家的魂,还害得咱们大当家被毁了容!我看这小子该死!”
“对,该死!”
一呼几应,除了老三之外的人都义愤填膺的挥起了手,已经将山木看成了最大的仇人。
老三半晌没有声音,末了说:“先过了今晚再说!”他顿了顿,“那陆山木现在成日与大当家在一块,一会儿咱们几个眼睛可得放亮些,切莫误伤了大当家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立马有人附和。
几个人走远了,才渐渐没了他们议论不休的声音。
两只脑袋慢慢从草丛里探了出来,禾麦与六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皆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二当家怕是另有目的,我猜他多半是想夺回山寨的控制权。若让他得手,山木和牧兰的性命堪忧。”禾麦猜测道。
六郎眉头皱的很紧,“你说的没错。眼下咱们必须要在二当家行动之前找到山木和牧兰,将事情告诉他们才是。”
禾麦的心里一紧。
其实,牧兰和山木两人的安危,她倒是不太担心。
且不说这两人的能力有多出众,单凭牧兰在天松山这些年的地位与威名,即便被二当家算计又能如何?
山寨里服从牧兰的人总比服从二当家的人要多。
禾麦担心的,是方才二当家一句实话都没有。
她怕的,是春花和虎子、麟儿已经在二当家的手里了。
而经她方才这么一说,若是二当家想起有关春花的印象,再将人给找出来,以此来要挟她,可怎么好?
禾麦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一面苦苦思索着对策,一面祈祷着春花千万不要被二当家的人抓到才好。
她看了一圈四周,指向崖边的一条矮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