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许从劝忽地在六郎的肩头轻轻砸了一拳,打破寂静:“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好兄弟这般外道,忘了从前咱们是怎么无酒不欢的么!”
六郎轻松的笑起来,“自然记得,咱们兄弟又何须重提当年事?”
“就是!夏剑飞就送去清河镇的县衙罢,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自会将他带去我爹那儿问话。若是验明他真的舞弊,爹一定会为你的大舅子正名的!”
六郎颔首,“如此甚好。”
两人互问了当下的住处,六郎将车上的禾麦截下来,便要与许从劝告别了。
“弟妹可记住我的长相了?过几日我去拜访你,可莫将我挡在门外!”
“我记住你啦,你到时候尽管来就是,保准好酒好肉的招待!”禾麦笑说道。
与许从劝分别,六郎去取了牛车,将麻袋扔上牛车,同禾麦驶向了清河镇。
那夏剑飞很不老实,禾麦在他身上踹了几脚之后,他塞在口中的布都掉了,荒野之中只听到夏剑飞的大吼大叫,六郎一个不耐烦,隔着麻袋将夏剑飞敲晕了。
车上安静下来,禾麦想到方才许从劝离开时的眼神,张口问六郎:“许大人是来找平遥的吗?若是知道平遥和徐大哥都生了孩子,他会怎么办?”
六郎一愣神,“恐怕会杀了徐姜。”
“呀,那回去得通知徐大哥,叫他和平遥抱着破晓赶快出去躲躲才行。”禾麦咂舌道。
六郎摇头,“没用。从权最擅长侦查,他手下人手又多,如何躲,终究都逃不过的。”
见禾麦的神色似是在为徐姜与许平遥担心,六郎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算从权再有杀了徐姜的心,平遥又哪里会让,他又哪里能真的下手呢?”
“能陪平遥到白首的人终究还是徐姜,她既然不远千里追随徐姜到此,相比从权也知道他这妹妹的心意了。你倒是不必太过担心,他们的家事,终究还要他们自己处理。”
禾麦想着,眉宇间舒展开来,“也是!这位许大人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想来定会为平遥妹妹考虑,倒是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她顿了顿,“他同你说了好久,还说了些什么么?”
也不是禾麦刨根问底非要将六郎与旁人说了些什么话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是这许从劝的身份特殊。
那许家的大小姐从前可是与六郎有过婚约的,他如今突然造访,到底为了什么,谁也不敢太过肯定。
六郎眉目朗然自若,回答道:“没什么!他告诉我许伯父正在追查此事,所以才派他过来调查。旁的,我们什么也没多说。”
禾麦信了,笑道:“也是,昨夜能同他撞上也是巧合,匆忙之间倒也没功夫细说详情。他过几天要来咱们家里,对么?”
“对,”六郎点头,微微一挑眉,玩笑说:“你若不喜欢,我便撵了他走。”
“好,那你撵罢,我倒是省得招待他了!”禾麦欣然眉开眼笑道。
六郎含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满足与温情。
在夏剑飞醒来之前,两人已经赶到了清河镇的县衙。
黄楚善正在县衙里办案,两人在县衙外禀报了来意,便有衙役将二人引到后堂去。
禾麦四处望了一圈,问那接待的衙役:“怎么没见张阔?”
那衙役一愣,随即答道:“张阔办了离职,已经走了三个月有余!”
“走了?”禾麦大感吃惊,“他去了哪里,可有说?”
“那不知道,听说是要去重操旧业,做镖师一行罢!”那衙役笑着说,随后便低头走开去忙了。
禾麦却显得很震惊,喃喃道:“张阔走了,他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