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鸣不让天松山里的郎中进来,骂他们是土匪,就算是他们两个死在屋里,都绝不会让土匪碰他们一根手指头的。
可里面山木娘已经有进气没出气,要是真出了人命可咋办?
陆长鸣的回答更是让山木又惊又怕:“要是你娘没气了,我就抱着你娘从这山上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也比被你们一帮土匪碰强!”
逼不得已,山木只得跟牧兰商量,让人去接徐姜上来。
天松山这么多年轻易不带外人上来,防的便是这天松山的地形会被外人熟知,到时候被透露出去,天松山做占据的优势将不复存在,恐怕就会被仇家所盯上了。
想来牧兰的确将山木看的很重要,才破例开了这个先河的。
此时,徐姜给山木娘诊治,陆长鸣在一旁背着手铁青着脸守着,看样子余怒未消。
“陆婶儿发着高烧,又气火攻心,一口闷血吐出来,这样,我先开几副祛火平气的药方,在给陆婶儿上些金疮药。晚些时候我来给婶子针灸,但婶子身上的高烧得退下去才行。”
陆长鸣一一记下了,拿了徐姜的药方时,却犹豫起来。
禾麦知道他顾忌着和外面的土匪碰面,便主动拿过了药方,交到外面去。
“我娘怎么样?”山木哑着嗓子问。
“徐大哥说情况有些复杂,但是可以一步步来,先给陆婶儿抓药,退了烧就能施针灸,到时候辅以汤药,应该就能稳定下来。”禾麦说。
她看着山木通红的眼眶,心中不忍,又补充了一句:“有徐大哥在,你就放心罢,陆婶儿一定会没事儿的。”
山木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无神的蹲在门边,脸上凝滞。
禾麦看了一眼坐在凭栏边沉默不语的牧兰,走了过去。
“想不到天松山的当家如此重情重义,手下的兄弟父母有难,你这个做老大的情愿陪着挨骂。牧兰姑娘,其实,陆叔陆婶儿他们想不明白,是很正常的。”禾麦轻声说。
牧兰一挑眉头,懒散地点了点头,“是,他们对土匪的态度,自然是正常的。我们在山里在怎么称王称大,可在山木爹娘面前,我们就是小辈,挨骂也没什么,老子不在乎。”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可禾麦还是听出了几分失落之意。
“你喜欢山木哥吗?”禾麦忍不住问。
牧兰一愣,随即转脸,口气满不在乎地说:“他是老子兄弟,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山木哥挺喜欢你的。”禾麦认真地说。
牧兰咳了两声,“我们都是兄弟”
“我跟我相公最开始也像你们一样,”禾麦真诚地望着她,“牧兰姑娘,你能相信吗,我和我相公最初在一起,足足有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彼此不透露出一点对对方的好感和喜爱,这么硬挺了一年,最后还是相爱了。”
牧兰咂咂舌,“你们不是早就成亲了吗?你们的爱是做出来的?”
“啥?”
风大,禾麦没听清她的话,狐疑地看着牧兰。
“没啥、没啥”牧兰赶忙说。
禾麦搔搔头,继续说:“我觉得山木哥挺喜欢你的,他会将你的话放在心上。所以,牧兰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牧兰痛快地说。
如果你也喜欢山木哥,是把他当成男人似的喜欢,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那就不要让他做出未来会悔恨终生的决定。禾麦静静看着牧兰,干脆将这话说的再简单一些,“山木个是个孝子,如今在天松山安营扎寨,你看到了陆叔陆婶儿的反应。若他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看到一个令自己抱憾终身的结果。”
谁知,牧兰方才还爽朗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