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捧住钟美人的脸,只见那张艳冷的脸上此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眶中如不断地向外涌着泪水。
不知为何,看见钟美人凄凄垂泪,禾麦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这实在像是一种折磨。
钟美人,你哭什么?禾麦用帕子给她拭泪,“难道你认识我爹么?”
钟美人对禾麦的话毫无反应,垂泪了一会儿之后,渐渐止住了眼泪,又恢复了冷漠的面容。
没办法,禾麦只能先和六郎把钟美人带回家里,再做打算。
禾麦将这封信拿给秦氏,想问问秦氏知不知道当初林长军曾经收下过这样一封信。
但秦氏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对信封一事并没有什么印象,记不起来林长军收到过这样的一封信。
但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秦氏道:“我曾听你爹说过,说你娘喜欢最喜欢写信,早些时候还没有将你娘娶进门的时候,总是跟你娘书信来往。不过,那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做法,咱们这乡下,若是喜欢谁家的女子,一去说媒定亲就是了,哪儿还容得两个人书信往来?”
“那这可能是娘的字迹么?”禾麦摩挲着信封,心中涌起一股怀念的感觉。
秦氏摇摇头,并不能给出什么回答。
也是她不孝,连娘什么模样都忘了。在没被林长军带回小青村之前,她和娘亲相依为命那十多年的时光,都因为一场高烧而变成了遗忘的空白,现在想来,禾麦倒是有一种愧疚的情愫。
既然秦氏不知道,禾麦便无功而返,回到了家里。
谁知,家里并没有六郎的影子,钟美人也不知所踪,在门口似是守了很久的小黑冲山坡上吠叫了数声,随后颇通灵性地跑上了山坡,像是带路一般。
小黑直带她来到了半山腰,在木棚的位置停下。
木棚的门敞开着,钟美人似是昏死过去,六郎在一旁看着。
禾麦见了大惊,冲进木棚;“她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
“是,”六郎点头承认,“你离开家不就她就往山上跑,我追到这儿,她就昏了过去。想来是因为可以缓解她疼痛的方法。”
他将钟美人横抱起来,“我们去找徐姜!”
当徐姜将一根沾着钟美人鲜血的银针刺入一碗特制的药水中的时候,见到那药水的变化,徐姜神色变了变。
禾麦没看出什么来,六郎的眉头却拧紧了三分。
“是毒,她体内应是中了一种毒。”徐姜谨慎地下出这番结论来。
“什么毒这么厉害?是不是这毒让她傻了的?能不能治得好?”禾麦连连问。
徐姜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她的情况很复杂,现在还不好说,需得等我再行检验一番,才能知道是什么毒侵害的她神智不清。现在我能做的,便是暂时压制住她的疼痛,让她短时间内平静一些。”
徐姜去抓了一副药,禾麦问清楚方法便要回家去煎药。要同禾麦一块回去的六郎却被徐姜叫住。
“这毒很熟悉啊”徐姜压低声音对六郎道。
六郎眉头深了深,眼神深不可测地闪过一道光。
方才看徐姜用银针刺血的时候,他便有些预感,用这种方法去刺血查毒,这方法不是和当初验禾麦血时的做法一样么?
虽然不能肯定钟美人中的毒同禾麦一样,但,钟美人所中的毒怕是大有蹊跷。
“这女人功夫这么高,神智又不清楚,留在家里是个麻烦,六郎,决不能让她留在家里啊。”徐姜劝道。
六郎说:“可现在还没有地方给她送走。”
“永安镇那儿怎么样?那儿不是有个施粥棚么?让她去哪儿,也总比留在家里祸害你们强。你好好想想吧,若是这女人真给你们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