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雨收云散,两人昏沉睡去。
等六郎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可枕边人已经不见了。
清早回到粥包铺的禾麦,见到照常出摊的铺子,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她心里还装着别的事儿,才来的这么早。
摊子上现在只有李长安和大川,两个人只开了半边的灶台,索性现在天冷人少,生意较之红火的时候清闲了不少,是以俩人倒也忙得开。
李长安先瞥到了禾麦,愣了一愣,随即喊道:“禾麦姐,你回来啦!”
他的声音很大,可禾麦只见到他的嘴巴动着,只有一丁点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这几日没什么麻烦罢!?”禾麦问道。
李长安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没没啊,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禾麦摇了摇头,“听不见!”
好一番解释,李长安才知道现在的禾麦出现暂时性的失聪,他咂咂舌,写:“得亏那天晚上撞上了张大哥”
“那天晚上他在?”禾麦问。
“在,他给你放到铺子里头,在外面守着你来这。”李长安在她手上写到。
禾麦怔了怔。
那晚她的确烧的迷迷糊糊,很多事情都有些记不清楚,关于张阔在她脑袋里的印象,几乎为零。
可李长安却说张阔曾经出现过,这倒是让她惊讶了下。
“他人呢?”禾麦问。
“不知道,这几日都没见过他。”李长安写。
在摊子上忙到收摊的时候,禾麦跟大川说,明日开始便不用来了,歇到明年开春,等到天暖和了她会给他带消息的。又将大川这个把月的工钱付了。
李长安也收到了自己的工钱,四钱银子。
“少回李家庄那种地方,若是手头没银子了,就来找我,不准再做不三不四的事情。”禾麦嘱咐。
李长安被震的恨不得去捂住禾麦的嘴,赶忙应了,收拾好摊子,又看禾麦这是要在这儿呆着的意思,指了指村口方向,“你不回去?”
“我想要找张阔,有事情和他说。”禾麦掏了掏耳朵,晃了下脑袋,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我得查出来那晚偷袭我的人是谁指派来的。”
李长安张大嘴巴,“你、你不知道?”
“什么?”禾麦纳闷地问。
李长安随手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他们是李家庄来的,你不知道么?”
禾麦大致看出他口中提到了李家庄三个字,登时坐不住了。
“李家庄来的为什么要给我下那种药!?”禾麦声音更大了三分。
“嘘,嘘!!!”李长安打着手势,“你小声点呀,被人听见可不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禾麦没好气地冲李长安吼。
李长安只得耐着性子给她写:“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你问我也没用。你自己查更没用,还危险。他们能偷袭你一次,便能偷袭你第二次,你还是好生在家呆着,叫六郎哥保护你罢。”
禾麦正待反驳李长安,却见对面街道司处摇摇晃晃地进了一人,看那人身形颀长高挑,脚步却踉跄着,可不正是张阔么。
“张阔,张阔!”禾麦高声叫道,跑了出去。
张阔分明听到了呼喊,却恍如不闻,拿着酒坛往口中倒酒,步子越发的东倒西歪。
直到禾麦闪身站在他面前,他才如同打了个盹似的清醒过来,五分醺醉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来。
面前的人儿还是那个素净可爱的女子,只是,那青山峨眉较之以往却似多了一些什么,旁人辨不出来,张阔却看得分明,他笑的满不在乎的脸上多了一抹怪异的神色。
“这这不是杨六郎家的小娘子么”张阔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