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自己的膝盖,似是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凄楚可怜的人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些细微的动静,像是人的脚步声似的。
禾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由得警惕起来,“谁?”
“我。”慵懒的声调,应当是张阔。
“你怎么来了?”禾麦一面擦眼泪起身,一面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开了门,张阔站在门外,抱着一卷铺盖,往铺子里衣瞅,飒然一笑:“你也不傻嘛,还知道拼桌子睡。”
“你 来给我送铺盖的?”禾麦哑着嗓子问。
张阔回头,瞧见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犹如淋了水的葡萄粒似的,心里一颤。
他抿了抿嘴角,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进屋将铺盖往矮桌上一扔,将一串钥匙递给禾麦,懒懒道:“我睡这儿,你去我家罢。”
禾麦愣了下,不肯接那串钥匙,“你睡这儿怎么行?你回去罢,我不去你家”
“你怕我半夜扒你窗户是怎的?”张阔没好气地说,“方才叫你去你不肯,现在来请你,你还不肯,你这丫头要摆多大的架子?”
“我不是摆架子,就是不去啊”禾麦气势很弱地说,“你回去罢,张阔,谢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我”
“出去出去,”张阔忽然不耐烦起来,抓起禾麦的手腕,将她推出了铺子。
他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禾麦,“你犟不过我,要是不想浪费时间,就赶紧回去,床上的铺盖我都换了新的,”他将门大力掩上,忽地又拉起一道缝,冲禾麦露出一个坏笑,“要是你半夜怕了的话,窗户边有一只哨子,你吹,我就过去陪你。”
“谁要你陪”禾麦脸稍红了下,步子还是有些犹豫,“那、我真去了?”
“去去去,赶紧回去,明早上锁好了门,别忘带钥匙。”张阔打起了呵欠,将门关上,“早点睡吧。”
禾麦一路走到了张阔的家里,打开了门锁,又小心地上好了门闩。
张阔的家里很宽阔、敞亮,有点像之前林长喜住的那种大宅子。
禾麦瞧了瞧宅子里的脚地,十分的干净,桌子上也见不到一点灰,倒是很惊讶张阔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将物资收拾的这么窗明几净,心里登时生出几分佩服来。
最大的那间上房里还亮着灯,应当就是为禾麦准备的房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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