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意思的,以后总是要自己一个人的,早点习惯才好。”禾麦平视着前面,不抬头看六郎,声音十分僵硬地说。
六郎愣住了,呆了呆,蹙眉问:“禾麦,你怪我早上来晚,生气了么?”
禾麦漠然如不闻,掠过他径自进了房间里。
六郎只以为她是早上自己独自走的,不高兴了耍小脾气,便跟了上去,“禾麦,马二来咱们家住了。”
这话才让禾麦有了些反应,“怎么了?”
“徐姜回来了。”六郎的声音中含着些笑意,“他跟许二姑娘一起回来的,现在还在镇上,晚上的时候便能回来了。所以,马二来了咱们家养伤,那间屋子空出来给徐姜他们住。”
他微微凑上前一步,低声问:“你不会不高兴罢?”
“怎么会呢。”禾麦摇摇头,语气淡淡的。
“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六郎唇角的笑容化开了,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徐姜说,他找到了一种药方,能针对你的病症,定会有所效果的。”
禾麦抬眸看了六郎一眼,眼中泛着一抹莫名的冷,“他们回来,你高兴极了,对不对?”
六郎感到禾麦的语气有些反常,微愣了下,“徐姜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一来你的病症可以快点治愈,二来,我和徐姜的生意”
“是可以快点去履行你和许家大小姐的婚约罢?”禾麦忽地抬起眸子,不轻不重的来了一句。
六郎怔住,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禾麦,你”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禾麦微笑着看向他,慢慢走到六郎的身旁,“如果不是我看到了那封信,你还要骗我多久?杨六郎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她从怀里抽出那封信,递到杨六郎面前,松手。
信纸轻飘飘地落到六郎的面前,他浑身发冷的看完那封信,才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没有想骗你,”六郎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
“别再拿这话敷衍我了。”禾麦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与寞落,“是我蠢,一直傻乎乎的信任着你,觉得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你一定也觉得我很好骗罢?”
她转过身去,简单将箱子里的几件衣服打进了包裹里,六郎来拦她,反倒被她推开。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六郎追出来,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与你有什么干系?”禾麦笑的漠然无情,“你骗了我这么久,难道还要求我对你句句实话吗?”
“禾麦,别任性。”六郎蹙起眉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跟许家大小姐的婚约,我实在是不得已”
“我再也不会信你说的话啦,也不会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禾麦轻摇头,眼睛看也不看他,“我去外面住一段时间,你莫管我。你也没资格管我。”
六郎哑然,拉着禾麦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禾麦走的决然,她离开了不大功夫,路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徐姜笑嘻嘻地跳下来,朝六郎笑道:“你怎知道我们过来了?还是凑巧还在这儿呢?”
六郎不答话,徐姜也没在意,转身扶着车里的许平遥下了车。
许平遥见了六郎,和他打了招呼,可依旧不见六郎回应。
“这是怎么了?禾麦呢?”徐姜察觉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都知道了。”六郎说。
“啊?”徐姜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
“她知道了,”六郎苦笑了下,“我和许安遥的婚事”
徐姜大惊,许平遥也变了脸色,“她、她怎么知道的?”
六郎抿唇不答。
“那、那她人去哪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