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六郎的话,禾麦不由得怔了怔,“可他不是喜欢山草吗?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山草嫁给别人?六郎,你劝劝马二哥,好不好?”
山草是她从来到小青村之后最亲密的好友,将近两年的时光,她从未看到山草如此伤心难过。
对于马二,六郎的解释让她不能评价太多。可她真心希望马二能好好珍重山草,若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天大的好事一桩。
可如今
看六郎的反应,想来马二应当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
禾麦叹了口气,揽住六郎的胳膊,“先去奶奶家看看,晚些时候,我去找山草。”
“嗯。”六郎颔首,瞧了眼禾麦寡欢的神色,“马二那边,我会试着说说。你莫担心,只要婚期未定,一切还只是定局。”
可到了秦氏的茅院里,禾麦这才知道,陆长鸣去了一趟红枣村,不但给禾林提了亲,还收下了王家人的聘礼,已经将山草与王家那后生的婚期,定下来了。
禾麦本想开口劝劝陆长鸣,可见到陆长鸣跟秦氏,还有牛永旺说说笑笑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忍心打断他们的欢声笑语。
“这事你还是不要说了 ,”六郎低声劝道,成婚嫁娶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当小辈的,本没有反抗的道理。即便要说,也应由马二对陆叔说这些话,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他拍了拍禾麦的手,“我在这儿陪着奶奶,你去找到山草,安慰安慰她罢。”
山草的伤心无人能知,禾麦好一番哄劝都没什么作用。
马二回了小青村后,也不知六郎和他说了些什么,知道了山草要嫁人的消息,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禾麦很失望,撇开六郎去了马二住的屋子,却瞧到马二盯着手里的花灯,默默对其流泪的模样。
禾麦想不通,既然马二对山草有情,那又有什么能阻挡两个人在一起呢?
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能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嫁给别人?禾麦不知。
自打那天之后,山草在晚上时分再也没有来过禾麦家里。听秦氏说,她开始在家准备自己的喜服了。
铺子重新装好的那天,六郎将禾麦送到了清芦村的村口,便要驾车离开了。
禾麦知他今日要去李家庄上的铁矿,此时不免为他有些担心。
“收摊的时候你便莫要赶过来接我了,如今你在铁矿上工,分不得神。我和春花夏花一起回去也没什么的,好歹我还会几手功夫呢。”禾麦认真地嘱咐六郎。
六郎沉吟了一下,“不如我叫田大哥来接你?”
原先六郎不得空接送禾麦的时候,都是马二替他的。可如今,马二与山草关系如此僵持,她心里多少也怨起了马二,不愿再见到他。这一点,马二心知肚明,好些日子没来家里蹭饭了。
“可别!”禾麦想也不想地拒绝,“田大哥住在镇上,难道还要为了我每日多往返这一次?我可没那么金贵!好啦,你快些去吧,早点完工,才能早点回来。”她摸摸六郎的脸,“晚上等你回家吃饭。”
“嗯。”六郎颔首,“那你小心点。”
重新开张,粥包铺的装潢可谓简单大方,桌椅统统购置了新的,与铺子里的装潢的主色调趋近匹合,但是坐在外面,还有一把油纸伞能遮风挡雨。
如今天气渐凉,四周还挂上了几扇屏风,落叶怎么也卷不到吃饭的客人的碗里。
大川伤势好的差不多,今日也精神抖擞地来了铺子上,一早就将肉烧饼跟羊杂汤做好了。
禾麦昨儿蒸了两锅包子,粥也多熬了一些,恐怕今日会不够。
可谁知,从早上出了摊子到晓市上渐渐人山人海之后,来粥包铺吃早点的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