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呼喊,只见田大成收了招式,脸色淡然地立在土地庙的阴影之下,而张阔,则眼如盯着杀人凶犯一般地盯着田大成。
“是我。”田大成对禾麦说:“弟妹,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去看看六郎罢,他在镇上的医馆。”
“在医馆!?他受伤了么!?”禾麦脑中方才的种种怀疑已经消失,全然变成了对六郎的关心。
田大成旁边的人揭下面纱来,是常沈,“衙门的监牢里有人给六郎的水中下了毒,六郎没防备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镇上的哪家医馆?我要去见他!”禾麦急道。
田大成给常沈使了个眼色,常沈会意,“我送你去。”
禾麦与常沈骑两匹快马去了镇上,而他们走后,张阔眼神冷酷,厉色喝道:“当日要刺杀杜大人的,就是你!”
田大成的小臂上,有一片皮肤发着黑紫,仔细看,那黑紫之中,是一个个细小的针孔。
张阔眯着眼眸,“楚郎中那日用针刺到了那个黑衣人的手臂,当时,我怀疑过马二,但并不是他,原来是你!”
“是我。”田大成痛快的承认。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阔喝问道。
田大成并不回答张阔的话,而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瞧着他。
“你一定也问过黄县令这个问题,黄县令为什么不回答你,难道你不知道么?”
张阔脸颊紧了紧,的确,他不止一次地问过县令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容纳杨六郎这伙人,为什么要为他们作证,为什么放任他们这些平凡的“猎户”、“揽工汉”与李家庄明目张胆的接触却不采取行动。
可县令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含糊,张阔心里的无奈和着急,只有他自己知道。
知道今日问了也是白问,张阔愤恨地横起手中的软剑,“我改日再和你们盘算!”
说罢,他飞身便要去追已经逃远的李三和李四。
田大成眼神一动,连忙追了上去。
在镇上的医馆里,禾麦见到了躺在床上略显虚弱的六郎。
六郎脸色苍白 ,可见到禾麦时,眼睛里还是闪着一束温柔的光芒。
禾麦问了医馆的郎中,向郎中确认六郎的身体不会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会中毒呢?身子是不是好些了?”禾麦心疼地捧住他的脸问。
“已经没事了,”六郎敛着目光,唇角挂着淡笑,低低地说:“口渴了便去喝水,谁知不过也好,若不是我中毒,衙门怎么会这样快把我放出来?也算因祸得福。”
禾麦讶了讶,“那你不用再回去了?”
六郎想了想,“如果在天亮之前抓到李大龙,我便不用回去了。”
“对,他在天松山呢!”禾麦忽然想起来土地庙里李三李四和光头的对话,兴奋起来,“现在就去抓他,不就不用回去了?”
六郎看了常沈一眼,常沈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他们到处找你。六郎淡淡说,“田大哥他们得了消息,就往清芦村河衙门赶来,可哪都找不到你。禾麦,我不是说过,离张阔远一些么?”
禾麦理亏的吐吐舌头,“他是在帮我们!他在帮我们找李大龙!就是李家庄何李家包子铺的那些人要来陷害我们!”
禾麦说着,将在土地庙外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六郎,自然隐去了看到光头和徐寡妇做那事的形容。
“张阔还找到了杀害他姐姐姐夫的仇人!”禾麦郑重地说着,“李家庄这帮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
她忽然想到那李三说的,六郎要被李铮拉拢进铁矿的事情,心一跳,“六郎,你要进李家庄的铁矿干活吗?”
“嗯?”六郎微微挑了一下眉头,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