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我什么?”禾麦屏住呼吸,心怦怦地跳着,有些紧张。
若说禾麦这失忆的病症,从被六郎知道之后,便赶忙请了徐姜前来诊治。
而徐姜医术如此之高,也查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禾麦自己,却从一开始的不在乎、不抱希望,到如今的激动难掩,极为期盼。
只有她的病症治好了,她跟六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在一起。
这是六郎的意思,她虽不太理解到底为什么定要这样做,但六郎的话,她大多数愿意无条件的相信。
六郎慢慢说:“徐姜说,你中了一种叫灭忧草的毒。这种草药生长在极寒之地,本身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同样,服下这种草药,也会给人带来失去记忆的后果。”
禾麦此前并未听说过灭忧草的名字,但听六郎如此解释,心中忍不住有些忐忑 ,但也只关心一件事。
“那这灭忧草的毒,能解吗?”
六郎皱了下眉头,缓声说:“灭忧草毒性极强,人一旦中了此毒,失去记忆之后,便很难解除灭忧草的毒性。但也不是药石无法医治的。”
禾麦听六郎如此说,面露喜色,难掩激动地道:“那、那便是能医治了?”
六郎犹豫了下,“徐姜信中的原话便是这,具体如何医治,医治的难度有几成,我也不大清楚。禾麦,你放心,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禾麦怔了怔,随即宽慰地道:“你不必担心我的呀,我从来都没在乎过自己能不能治得好。”
她的脸羞红了下,低声道:“不过是你你不是说,若是治不好我的病症,便不要不要和我做真夫妻么”
六郎哑然张了张嘴巴,眼神酸涩又怜惜地望着她,“你这傻丫头我怕的不过是在你日后后悔罢了。你是女儿家,这种事自然要多加慎重。”
禾麦扁了下嘴唇,“就算治好了我,想起从前的事情又如何?难道从前的我,就不是我了吗?我现在既然喜欢你,那从前的我遇见你,也一样会喜欢你。你”
她咽了口口水,十分好奇地问:“你每日都要忍着,不难受吗?”
六郎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破裂,他诧异地望着禾麦,不知她这话从何而出,“这、这话,你跟谁学的”
“我是听张阔说的!”禾麦见他一副愕然的样子望着自己,连忙竖起三个手指头,“他说他昨儿逛了一宿的窑子,说那儿的姑娘会劝酒,生生折腾了他一夜,我便问那他既然不喜欢被折腾干嘛要留下?他说那些姑娘折腾的他难受,他忍不住”
六郎俊脸涨的通红,捂住禾麦的 嘴,“那家伙怎么什么都跟你李长安说的没错,他就是个不正经的,禾麦,你往后,少和他说话!”
“嗯,嗯!”禾麦乖巧不迭地点头,“那我往后少和他说这些没用的,不过,这铺子咱们既然从他的手里收过来,往后怕是少不了要和他说生意和分红的事情”
她说着,便甩了鞋子上炕,去算今日赚的铜钱。
六郎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头痛。
他望着掰着手指在炕上数算的禾麦,无奈地摇摇头,想起怀中徐姜的那封来信,他的眼眸中却升起了一阵又一阵沉重的阴云。
大川在次日晓市快要收摊的时候来了,好不容易挤到了禾麦的案台前,惊道:“禾麦姑娘,原来、原来你也是个掌柜啊!”
“大川师傅,你来了!”禾麦正忙着煎包子,才看到大川过来,“什么掌柜,就是一个小摊主罢了。”
大川冲她傻笑着点头,将手里拿着四个油纸包递给她,“不知道够不够?我媳妇还骂我哩,说姑娘你将银子借给我,结果我连糖都不肯给多做点,小气的很!”
“够啦,足够啦!”禾麦掂量了下那四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