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我只是想要听你说些从前的事情罢了!”禾麦咬着唇,委屈地看着六郎。
此刻独面对着禾麦的六郎,再也没有下昼以一敌十面对为难的云淡风轻,而是变得有些笨拙无奈。
他想了想,抬起宽大的手,在禾麦毛茸茸的乱发上抚摸了下,“莫气了,莫气了,以后你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给你听,只是有些事,现在还不能提”
“为什么不能?”禾麦小脸上满是委屈,抱怨道:“你同我说,难道我还会告诉别人么?今日,若不是林禾苗说我都不知道她还拿竹枝伤过你的肩膀呢!你们小时候,是不是总在一起玩耍?”
六郎眼里的无奈逐渐换成了愕然,“跟林禾苗有什么关系?我们根本就不熟。”
禾麦难受地抱怨了一通,瞧着默然不语的六郎,眼神闪了闪,
她心里怕是也知道,再逼问下去,怕是会有损两人之间的感情。六郎含糊不清地回答她的问题,已经验证了她心里对某种猜想的认证。
这一点,若再细想,她忍不住泪流成河。
禾麦吸了一口苦涩的气,忍着泪水躺在了炕上,沾着枕头,她闭上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
胡广生口中的六郎,与她身边的六郎,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难道一个人从小到大的变化,可以有这么大吗?
禾麦不傻,自然是不信的。
可对六郎强烈的爱与不舍,让她暂时选择避重就轻。
若再继续说下去,六郎的沉默应对只会让她更加伤心难过,她宁愿选择先蒙住自己的眼睛,无视那些充满疑问与古怪的问题。
见禾麦倒头重新睡下,六郎默默的躺在了她身边。
“对不住,禾麦。”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是浓的化不开的自责。
“现在有些事,我的确不能详细与你解释,但”他还张了张口,那句承诺却如鲠在喉。
真话依旧是不能说的,那谈这些缥缈虚无的承诺,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徒增自己的轻浮虚伪罢了,现在这一刻,他格外憎恨对禾麦满口谎言的自己。
难言之隐,的确是有,可更多的,也是他的身不由己。
“对不住。”他晦涩地重复。
禾麦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双眼闭的更紧了一些。
良久,她轻睁着双眼,眼里的水光比平时还要多一些。
“别说了。”她摇着头,声音低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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