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说完这番话之后,面色含笑地进了屋子,留下禾麦从灶房的窗子里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
禾麦皱了皱鼻子,嘀咕道:“说什么呢,怪怪的。”
屋里,夏花竭力将妹妹春花留在屋里跟禾林说话,自己倒是蹿进了灶房, 要帮禾麦跟山草去做晌午饭。
“禾林哥这次回来,似是对春花上心多了,”夏花嘴不闲着,手里的菜刀飞快的将豆腐削成了薄片,“禾麦姐,山草姐,你们说,他和我妹能成不?”
山草看了看禾麦,抿嘴说:“要我看八九不离十!春花妹子是真喜欢禾林哥呀,你瞧那眼睛,只要有禾林哥在,绝对不看旁的!”
禾麦笑问:“我快到家的时候便听到你们几个在院子里嚷着什么宝贝,夏花,春花到底拿了什么宝贝,那么神秘?”
“唉,就是给禾林哥做的一套从头到脚的衣服嘛,还有四双鞋!”夏花说着,话中带了丝心疼与惆怅的口吻,“她这两个多月跟着了魔似的,干完家里活便去弄那衣裳,我都劝她,这么急着赶衣裳干什么?她手都被针扎出了好几个口子,可她愣是不放手呀!”
山草惊叹一声,“说起来,禾林哥今年便要乡试了罢?也不知准备的怎样?”
“我相信我哥,一定错不了。”禾麦揉着面,定定地说。
夏花却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等禾林哥去赶考的时候,也不知春花得思念成什么样子我们这家里,怕是又要有一个人害相思病了!”
家里另一个害相思病的人,自然是思念徐姜如疾的她。
禾麦跟山草闭紧了嘴巴,谁都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发表什么言论。一旦说不好,怕是又要惹得夏花哭一场的。
过了一会儿,禾麦问夏花:“夏花,这阵子你忙不忙?”
“还好,过一阵子赶上收成,怕是要忙些。”夏花答着,问她,“禾麦姐,怎么了?”
“是这,我不是开了个粥包铺子么?就在清芦村的晓市,你知道的罢?这阵子生意还算红火,摊子上只有我跟李长安在摊子上帮忙,着实有些倒不开短。你看,你若是愿意的话,去我那摊子帮忙,供早饭,每月两钱银子,如何?”
夏花张大了嘴巴,似乎没想到会迎来这样的消息。
“真的么?禾麦姐?”夏花一张被灶膛的膛火映的发红的小脸上闪着惊喜的光,“我真的可以去你的摊子上帮忙呀?你莫不是逗我罢?”
“做什么逗你?”禾麦失笑,放下手里的菜盆,郑重地对夏花说,“是真的,摊子上的生意,我和李长安两个经顾不过来,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
夏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连连地点着头,话都顾不得说了。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呀,过阵子农忙,你家里地里什么的,若有什么活计,怕是一时半会还抽不出身呢,这样,你先回去寻思寻思,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若是能来,那我便专等你一个,如何?”
夏花原本激动的想现在就答应去禾麦的摊子上帮忙,可左右一寻思,还是禾麦想的周到。
过阵子便是农忙的时节,家里的爹娘忙得焦头烂额,家里的家务事和菜园子还得有人经管照顾,洗衣、做饭、喂猪,这都是累活计,平日她和妹妹春花两个人做,勉强忙活开。难道她一撒手直接去了禾麦的摊子上帮忙,就不顾家里头的这摊子事儿了?
由此想着,夏花也平复了些,不过,还是有些激动地对禾麦说:“禾麦姐,还是你想的周全!成,那我便回去家里问问,和爹娘妹妹商量一番。我姑姑那儿也得知会一声,前一阵儿我爹还说要去姑姑家帮忙哩!禾麦姐,那、那你等我,我这几天便去问,很快就告诉你呀!”
禾麦随和地笑笑,“好,就这么定了!”
等夏花出去舀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