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路口的当铺门前。
当铺空荡荡的,收货的案台上蒙着一层灰,禾麦冲里面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出来。
这原应是李黑苟那伙人聚集的地方,早上这伙人离开了清芦村,想来这处地方也不会有人了。
可李长安呢?
禾麦心里忽然闪过个念头,李长安昨日在李黑苟面前公然顾着她,该不会被李黑苟打了一顿,爬不起来了罢?
这般想着,禾麦心里就如同吊起来个大石头似的,有些担心李长安的安危。
后院与前院一般,空无一人,但在后院一个敞开的屋子里,禾麦却见到了昨日穿在李长安脚上的一双蓝灰布鞋。
禾麦犹豫了一下,拾起那双鞋子向屋外走去。
永安镇李家庄李府
林长喜已经数不清多少个日子在饥饿与疼痛中度过了。
从那天林禾苗在门外听见了赵氏“骂”出来的真相之后,便给他和赵氏关在了柴房里。
每日一餐,两碗满是糊味的干饭配馊剩菜,吃喝拉撒都在这一个屋子里,屋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除了熏人的屎尿味道让林长喜无法接受,还有个似是永远也不会停歇骂人的赵氏,更让他感到绝望而愤怒。
赵氏似是已经接受了林禾苗得知身世真相的事实,每日嘴里最多吐露的便是对林禾苗的咒骂,而非开始时苦苦央求看守在门前的婆子们,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娘赶快放了的威逼利诱。
“林禾苗,你不得好死!老娘一手将你送进李府,你就这样对我?乌鸦还知反哺哩,你算个什么东西?小贱货,猪狗不如!!!”赵氏的嗓子干哑破碎的如铜锣一般难听,又哭又笑,活像鬼嚎。
“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被屎尿糊了心!为什么养你这个杂碎,一头喂不熟的狼!你一生下来就应当被开水烫死,被卖到青楼去,和你那个贱妇娘一样!千人骑万人胯的东西,不得好死!”
赵氏声嘶力竭地吼着,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她的泄愤。
林长喜忍无可忍,“你行了!你这样骂,是会让她放了我们,还是给我们放出去?这是李府,不是你红枣村!”
“我弟弟还是衙门的人哩!这些日子不见,难道他不会找我哩?”赵氏血红着眼睛,开始将怒骂的对象转移到林长喜的身上,“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窝囊废说话?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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