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出摊的时候,左右眼皮变换着跳个不停。
她干脆双手捂住眼睛,嘴里念叨着:“左眼跳福,右眼跳财,左眼跳福,右眼跳财”
六郎瞧她,好奇道:“嘀咕什么呢?”
“眼睛总跳,今天要发财了!”禾麦道。
她像是说给六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六郎忍笑望着她,一本正经道:“那是必然,你没瞧见方才我挂布招旗的时候,好多人看咱们么?只要来了一个客人,那离咱们生意兴隆就不远了。”
禾麦也是这般鼓舞自己的,连连点头,“说的是说的是,六郎,你先吃个煎包垫垫肚子,我去买两碗豆浆罢?”
六郎站起来,“你若走了,一会儿有来吃早点的客人怎么办?这活计,我可帮不了你。我去便是。”
六郎说的果然没错,刚走没一会儿,这摊子上的第一个客人便来 了。
来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向禾麦的摊子探头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古怪。
“大婶喝粥吗?有甜的还有带浇头的,还有煎包,来尝尝吧!”禾麦招呼她。
那妇人盯着她瞧了瞧,在她面前的案板上撂下三文钱,“一碗甜粥一个肉包子。”
“好嘞!!”眼瞧着这第一个客人登门,禾麦早已欣喜若狂,可面上还得装的云淡风轻的,收了那三文钱,将已经在小锅里煎的金黄热乎的包子翻了个面,热透之后,再去盛粥。
很快,她便将妇人的粥和包子端上去,却也没想着问问,她还没说粥和包子的价钱,这妇人怎知道的?
粥和包子上来,妇人犹豫了一会儿,端详着面前的早点左看右看,才迟疑地拿起了筷子。
禾麦紧张的很,粥和包子毕竟是第一次给外人吃,这评价怎样,还得这帮客人们说了算。
她瞧着那妇人,却觉得这妇人的表情实在奇怪: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倒不像是来吃早点,而是来试毒的。
禾麦呆呆地瞧着那妇人,咬下第一口包子的时候,神色甚至有丁点的痛苦。
禾麦心里有些沮丧,这么难吃?可六郎和马二甚至山草他们都说好吃!看来,果真不能叫熟人来试菜
那妇人吃了第一口,皱着 眉头细细的嚼着似在品味,然后便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在禾麦地注视下,那妇人将包子和粥吃干净,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她转脸瞧禾麦的摊子,正对上禾麦的眼神。
禾麦忙挤出笑容,“还要吗?”
那妇人如梦初醒似的,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妇人从板凳上站起来,低头看看面前空空的碗碟,神色古怪地慢慢走了
从这妇人过来到吃罢早点,禾麦一直瞧着,倒也忘了看时间,更忘了六郎去买豆浆还未回来。
妇人走了没多久,六郎也端着两碗豆浆回来了。
“方才来客人啦!”禾麦兴冲冲地对六郎说。
她摊开手掌,喜滋滋地叫六郎看她掌心的三个铜钱,“一碗粥和一个肉包子,三文钱!”
“你看,我就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六郎也显得很惊喜,夸赞道:“你的手艺这般好,方才吃过的那人是不是也这样说来着?”
“那倒是没有。”禾麦诚实地摇摇头。
六郎挑眉,“那可能是她忘了,下一个一定这样说。”
两人在摊子前面吃了煎包喝了豆浆,算是吃过了早饭。
收拾好桌子,禾麦对六郎道:“一会儿你便回去罢?这儿我一个人照料的来。”
六郎摇头,“我再陪你一会儿,热热场子。说不住一会儿来的客人多了,都没我坐的地方。”
禾麦笑道:“要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