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四个人,却只有一个能进去,禾麦便不敢叫秦氏进去了。
秦氏年纪大了,若见到禾苗受苦的样子承受不住,有个三长两短便来不及后悔了!
而她想要进去,却被六郎拦住。
李府内全是一些恶棍地痞,禾麦一个姑娘家进去,太不安全。
是以最后的人选便落在了禾林六郎的身上。
禾麦迟疑了下,咬着唇望向六郎,“六郎,要不,还是你进去吧。”
进李府,少不得和那些恶人周全。而禾林又是个性子软的读书人,如何应付的来?
最好的人选,还是六郎!
六郎沉吟了一下,点头应了。
那你和禾林在外面照顾奶奶,我先进去了。六郎低声对禾麦说。
秦氏抹着眼泪,将手里的包裹交到六郎手里,颤声交代:“这是禾苗的衣裳还有些她最爱吃的糕点,她这几天在里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六郎,你告诉她,叫她听话,再忍耐些日子,一定保重好自己!”
“知道了奶奶,”六郎低低答应了,转身便随李府的下人出了门去。
禾麦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紧紧揽住秦氏的胳膊。
六郎随下人进李府之前,先被搜了遍身,而秦氏给他的包裹则被下人扔在了一旁,不准带进去。
“那里面只是一些衣物和糕点,你们可以检查。”六郎皱眉道。
搜身的下人态度很恶劣,“不准带就是不准带,哪儿那么多话?进去!”
而在进了李府的府门之后,更是有人拿来一条黑布条,将六郎的眼睛蒙住。
随后,有人牵着他的手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停在一处地方。
“你可以进去了。”下人脸色冷漠地对六郎说。
六郎摘下眼罩,向四周望了望,瞧到眼前一处偏僻却别致的小院,犹豫了下,迈步进去。
院子里非常的安静,厢房的门紧闭着,厢房门两旁站着两个上了岁数的婆子,皆是一脸凶相。
“你只有半个时辰,到时不出,你便留在府里当下人罢!”左门旁的婆子凶恶地吼道。
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一股无比浓郁的檀香气味,六郎瞧到屋中香炉内插着的一小把檀香,应是刚点燃不久,他的眼色沉了一下。
进屋关门, 向左看去,一个瘦弱紧张的白色身影坐在床上,正在微微发抖。
正是林禾苗。
几日不见,林禾苗一张脸更显尖细,面庞非常的苍白,此刻泛着一种委屈可怜的神情望着六郎,似乎下一刻泪就要流下来。
已是四月天气,屋内更是十分暖和,可眼下,林禾苗却穿着一身厚实的大氅围坐在床上,从脖颈到身子被紧紧的遮盖住,可还是能从大氅下发觉她颤抖的身体。
她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瞧禾苗这样的装扮,六郎不免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心中也清楚,这是意料之中的。
“杨大哥,”禾苗泪流下来,“你为什么不再早一点来”
六郎有些不忍,默默站到了禾苗身旁,“对不住,是我们来晚了。”
禾苗扑到他怀里伤心哭泣,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来。
她环抱着六郎的腰,六郎一动不动。
在这一刻,他无法推开身心重疮的林禾苗,她的遭遇,着实让人叹息。
“奶奶和禾林禾麦都在外面的民宅,他们不被允许进来,所以,只能我”六郎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说些旁的。
禾苗还在哭泣,哭的厉害了,身上的大氅滑落了些下来,露出脖颈上的青紫痕迹。
六郎撇开眼,心情亦有些沉重。
“别哭了。”他叹了口气,抬手将禾苗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