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来过,”禾麦锁着眉头低声回答,“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不应该瞒着我。”六郎的声音依然刚硬,脸侧薄凉的线条显现出这会儿他心有不快,“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什么都没发生,我又怕你误会,也不想多惹事。”禾麦微微负气的回答,因委屈而微微撅起了嘴。
他这是真的在责备她了?怪她不应当与刘二麻子那样的人有接触?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原来男人在这种事儿上都一样,甭管女人是不是受害者,只要名节有损,那就是天大的事!
就连杨六郎都不例外!
杨六郎听禾麦声音短促不如平日平和,瞥眼瞧禾麦脸上的勉强,怔了怔。
他细细想了想方才自己的神情语气,暗叫不好,他莫不是吓到这丫头了?
“禾麦,你别生气,我就是”他紧拧着眉头,因自己方才不适的言行懊悔并道歉,“就是觉得你不应当自己受了委屈,不告诉我,你莫生气。”
“咱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旁人欺负你,我自然不饶。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姑娘,可对付泼皮无赖这种事儿,你出手总是不大方便的。”
禾麦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方才的样子不是在怪我么?”
“怪你?”杨六郎愕然,“我怎么会怪你?”
“如果方才我的话让你不高兴,是我的不对,对不住。”杨六郎痛快的承认错误,“但我得说明,这事儿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没保护好你,让泼皮钻了空子,以后,不会了。”
看到杨六郎郑重的样子,禾麦的眉眼渐渐舒展开,舒了口气抬眼瞄他,“我还道你会因为这件事儿与我生气,既然没有,那就好。往后都不要再提这事了,料那泼皮不会再过来了。”
杨六郎轻叹了口气,口气放软,“依你。”
进了屋子,两人一道着手准备做饭,杨六郎问:“奶奶那儿可还好?”
“挺好的呀,”禾麦答,“倒是把我说了一顿,让我以后少拿东西。”
杨六郎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要拿的。”
添柴生火的时候,禾麦见柴火垛子处烧了一捆柴,才想起方才来过的两个婆子,“董婆子和芳婶儿怎么过来了?”
“我砍柴的时候,就看她们两个进来了。”杨六郎答,“董婆子说了些有的没的,还要拿柴,我便叫她放下了。”
“说什么了?”禾麦心里一跳,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么,”杨六郎望了眼禾麦紧张地脸色,淡淡道:“我已告诉她叫她不要乱嚼舌根子。”
可六郎不说,禾麦也猜的出来,蓦地问道:“她说起的刘二麻子的事儿?”
杨六郎眉心一跳,安静的望着她。
这模样便是默认了,禾麦一讶,继而觉得气愤难耐。
“这老婆子!!枉我上次可怜她叫她拿走一捆柴火,她怎的能这样说我!?”
她气鼓鼓的继续道:“方才她和芳婶儿一起来的,我还道是芳婶儿你面前说的我那些坏话,原来是董婆子怪不得她见我那么古怪!”
禾麦咬牙愤怒,“她若是真见到刘二麻子是怎么溜的,怕是往后都不敢过来捡便宜!”
“这些婆子说的话,鬼听了都不信,不必往心里去。”杨六郎安慰她,“我已告诫她叫她不准乱说了。”
“这些闲言碎语,日子久了,自然会散去的。”他望着禾麦余怒未消的脸,轻声道。
禾麦深吸了口气,吐着气道:“我知道!往后不理会这老婆子便是!她再来咱家,我给她撵出去!”
杨六郎笑了,“这就对了。”
当下两人不再多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