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离渊面带笑意,温柔的取下林凰儿的红盖头,随即对跟随在一旁的丫鬟示意。
那丫鬟点头,端过来金盘,上面端放着一杯喜酒。
夜离渊抿嘴嘴唇,冷冷的看着白七浅,眼眸里面没有一丝的情意。
穿着红色喜服的林凰儿巧笑倩兮,春光满面的走到白七浅的跟前,伸手从金盘上端过喜酒,递到她的面前:“姐姐,今日是妹妹的大好日子,还望姐姐赏个脸。”
白七浅身子一颤,她只是怔怔然的看着夜离渊,并未伸手接过林凰儿递过来的喜酒。
沉默多时的夜离渊终于开口,对着她的眼眸蕴涵着无尽的冷意:“接下!”
“姐姐,请。”林凰儿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半分,那种浅笑幸福,刺痛着白七浅的心。白七浅看向夜离渊的眼眸,满是绝望。
夜离渊抿紧薄唇,冷色黑眸注视着她,直到白七浅颤抖着接下酒杯。
“渊哥哥,你真的要我喝下这杯酒么?”白七浅美眸蒙上了极薄的水雾,心口发苦,“真的要喝下去么?”
一旁的林凰儿脸色一紧,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光。随即,她脸上又堆积起如花的笑靥:“难道姐姐真的不愿意赏赐给妹妹这个脸面么?连喝一杯喜酒都不愿意。”
白七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离渊。流云广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指关节泛白。
林凰儿拉扯着夜离渊的衣裳,略带委屈的说道:“王爷,今日是凰儿与王爷的大喜之日,没想到却是得不到姐姐的祝福,凰儿……”
“王爷,真的要我喝下去么?”白七浅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
夜离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更加的深冥。只是喝下一杯喜酒而已,她还如此的惺惺作态。当初答应老祖宗,娶她为妻,就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扶摇,本王知你幼时失去双亲,无人教养,容忍你的刁蛮任性。不过今日是本王纳侧妃的大好日子,你莫要胡闹。”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喝下这杯喜酒?”白七浅带着颤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夜离渊阴翳的双眸扫视了一眼全场,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立即噤若寒蝉。他将眸光锁定在白七浅的身上,美丽的面容出现一抹不耐之色:“扶摇,本王的喜酒,你岂能不喝。”
他的话,就如同命令一般,不容许她拒绝。
原来真的要她喝下这杯酒——断肠酒!!
白七浅端着酒杯的手指端感到麻木冰凉,心中酸涩,可双眸还是痴看他的面容。他绝世的容颜在她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从她见到他的那天起,她就病入膏肓。
一病就病了这么多年,成了绝症。
白七浅走到他的身旁,笑得一脸凄凉,说道:“渊哥哥,我都知道了。”悲伤到了极点,真的哭不出来了……
仰起头,吞下断肠酒。烈酒入喉,灼人心肺。
夜离渊黑眸骤然一紧,她早就知道?不过这样更好,她应该有了心理准备。
他点头朝一旁的丫鬟示意,丫鬟将手中的锦帛交给夜离渊。夜离渊眼里翻起一阵光焰,似笑非笑的说道:“王妃,今日休书一封,从此你我陌路,相见不相识。”
“渊哥哥……你……”白七浅被夜离渊那话给惊得后退了几步,本来以为凉透的心不会涌起任何的波澜,可还是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白七浅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夜离渊说的话,相见不相识。
生,成不了他的人。死,也做不了他的鬼。
接过锦帛,转身,落荒而逃。
初春,这锦绣池中却是盛满了娇艳的菡萏,红艳如火,就如同白七浅嘴角流出的鲜血一般。
她对着满池的菡萏大笑起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