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卷,伞摇来晃去。
不过一两分钟,初白手臂就酸得不行,伞架偶尔失控撞在男人的头上,陆凌诠便会默默低头看她一眼,一切不言而喻,吓得初白赶紧道歉。
“给我吧。”
陆凌诠停下脚步,手握在伞柄上,凝着她。
“不劳烦您,还是我来吧!”初白笑笑,倔强的要自己来。
“你身上湿了。”
男人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看着看着,叹了口气。
她本就穿得单薄,现在雨水一浇,衣服全黏在身上,头发也打湿了,感觉就像从水里捞上来的浮尸
但她,却尽最大的努力,让他避开雨水的浇淋
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这究竟是讨好,还是出于本能去体贴他。
“没关系,我体热,不怕淋雨,陆先生体温好像偏低呢,如果病了,会耽误工作的吧。”初白仰起脸笑了笑,全神贯注紧紧握住伞柄,与狂风抗衡。
“给我。”陆凌诠凝着她狼狈的模样,拧了眉,语气骤冷,生出一丝命令的味道。
“真c真的没关系,反正已经湿了,不在乎多一会儿,没必要”初白乍然撇头,躲开风裹着雨劈面而来的一阵袭击。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陆凌诠将伞强行从她掌心里夺去,接着手臂一搂,将初白整个护进自己的臂弯。
初白被他压进怀里,贴在他的身体上,跟随他的脚步往前走着。
湿漉漉的雨水在紧密的姿势里,慢慢浸湿男人胸口的衬衫,初白的手死死揪住包包的肩带,心脏仿佛滞住,不再跳动。
她嗅到他淡到几乎不能察觉的男士香水味,感觉到他将伞笼罩在她的头顶,雨水不再袭面而来,狂风不再吹乱她的头发
胸腔里乱糟糟的,没了响动,只听见雨水淋漓,街上行人奔逃窜走
初白仰起脸,看向男人一如既往的镇定神色,再看看他大半在外的身体,已经湿透,恍然觉得头晕目眩,耀眼到无法采撷。
“那个陆先生,您已经原谅我了吧?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初白怔怔地问。
虽然初白至今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陆先生的反应,应该不是很妙。
陆凌诠面不改色地瞥她一眼:“原谅你?让你再来一次?”
“不,不是的!我再也不敢了!”
“嗯。”
“那个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就一点点”
“我很记仇的。”男人喃喃自语。
“陆先生您这样一点也不友好。”初白无奈的叹息。
“嗯。”
“也不符合您贵公子的气质。”
“老土。”
初白嘴角一抽,仿若中了一箭:“陆先生,您知道说一个人老土,不太礼貌吗?”
“嗯。”
“”初白再中一箭。
陆凌诠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步行不到十分钟,所以,他们很快便从铺天盖地的雨水里逃离,进入大厦,楼里开着空调,而两人身上几乎湿透,不由觉得冷飕飕的。
陆凌诠松开初白,将伞收好,带着初白上楼。
打开门,刮开灯。
看见门口的鞋柜,还有屋内的陈设,初白大抵明白过来,陆先生不回家的时间,大约都是住在这里。
离得近,不用开车,的确很方便。
“没有女士拖鞋,将就一下吧。”陆凌诠将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初白面前,自己光着脚走进屋内,将门口的位置让给她。
冰凉的地面,他不冷吗?
初白讷讷地想。
她赶紧跟着进去,在鞋柜里翻了翻,的确没找到其他备用拖鞋,苦恼地挠了挠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