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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涩的月光下,身后是气势恢宏的皇家宫廷,眼前是通往密林深处的石径小路。

    清玄将黑色披风的帽檐拉开,月光温和得照在她的脸上,似无一丝波澜。

    现如今在这世上,除了项天洪,她再无亲人,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身旁。

    她戴上那枚凤钗,微风清扬,轻轻吹下她头上的连帽,及腰的秀发随风轻摆,忽得心中得意,面带微笑得走着。

    昏暗的街道上只能借助月光,微微看得清脚下的路,对面远处一个灯笼晃动,随着脚步缓缓而来,听得见那人敲打铜锣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清脆得让人心头一惊,那人走近时才看得清是个麻布衣衫的打更人,瘦小的个头,白发苍苍,满面胡须,步履蹒跚得走到清玄面前,抬起手提的灯笼,借着微弱的光亮,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面前这个如此大胆之人。

    见她是个女子,慌忙说道:“如此夜深,姑娘为何一人在街中游荡,看你这身打扮,应是外地来的,可不知近日这长安城中的不太平,我劝姑娘往后切不可再走夜路,若是家中有个孩儿的,便更不可黑夜将其带出,切记,切记!”说完便要走开。

    清玄觉着长安城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怎可放走那打更人,拉着他的衣服说道:“多谢老人家提醒,这入夜确不可在外耽搁太久,只不过听得出您方才所说似话里有话,不知这城中怎得又生出什么乱子来,可否告知一二?”

    那打更人回神一想,伸出右手遮挡,在她耳边小心得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城中本昌世太平,百姓安乐,可近日多出现城中孩子离奇失踪,无缘故凭空消失,放在寻常百姓家中,怎可受得住如此打击,以往入夜街市也不会萧条至此,现如今已呈无人空巷。”

    清玄回问道:“如此这般祸端,宫中可有什么应对之法或者占卜之术?”

    “那定是有的,李皇心系天下百姓,德泽恩厚,夜间增加了侍卫巡逻,还命道已法师作法驱邪,占星得知其中玄机,天有异象,降有妖兽为祸人间,专吃孩童的肉身,现得以修得人形,哦,对了,因其混入人群,若是在谁身上见到如此印记,便是那妖兽的化身,姑娘要当心为好。”

    那打更人说完将一张白纸展开,上面画着一张血盆大口,告知她那便是印记,说完离去。

    留下清玄一人,顿觉空气冷涩,冻得浑身发抖,心想:这莫不是凌云山中所说的那神兽,难道魔性大发,到长安城中作乱,她驻足想了想转过身来,找了家附近的客栈住下。

    宫中的天牢内,项天洪穿着白色宽大的短衫,一条黑色灯笼裤。

    入狱的这些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满面血痕,头发散落成结。

    他自觉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使他恍若隔世,爹娘虽时常到牢房内探望,但所有办法用尽,李皇对他们仍是闭门不见,一直觉得若不是项天洪哪里做得不妥,语嫣是断不会在那日的及笄之礼上转而言他,针对清玄一个女子,非要置她于死地。

    她本要强嘴上不说为何,看尽天底下多少痴男怨女,这些心思在李皇面前处处破绽,如此这般便只因项天洪背弃了她,心想这项天洪纵是死了,也是应该,便不再过问此案。

    三日之后问斩,项天洪内心并无挣扎,总以为生死富贵在天,只不过心中仍挂记着清玄。

    自她那日跳下悬崖的一刻,对她的情丝已然是万劫不复,纵使她还活着,虽说是周承的胡说八道,自己也觉得毫无缘由,但清玄纵身跃下的一瞬间说的那句话已使他心若冰霜,觉得若是她死了,他的心也随之而去,若是还在这世上,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原谅他,每每想到这些,心痛如刀绞。

    七月十五日夜,昏昏沉欲睡,忽得面前出现两个牛头马面的怪物,将要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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