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妙坊一事已过去了三日,在此期间泽城内陆陆续续举行过多次收徒大典,其中春风得意者有之,失意者亦有。
然不论门派声名几许,规模如何,一应大典苏慕皆未参加。换言之,便是去了,也是无用。
“少爷,有封殷红袖姑娘交托与您的信。”
苏慕此时正如往常一般于院中练武,片刻之后一旁的下人见其收招,随即恭敬的递上手中信件。
接下信件的苏慕心下颇感疑惑,却也知自身与殷红袖毫无交集,那么信中之事,将必与唐栩有关。思及此处,苏慕轻扬嘴角喃喃道:“难不成殷红袖对唐栩竟包含几分真心?”
怀揣着心中疑惑,将接过的信件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字迹娟秀的书写着:“望苏公子午后城郊一叙,唐公子有言相告。”
“唐栩怎会托殷红袖带话于我?”
纵是聪慧如苏慕,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唐栩这闷葫芦中究竟卖的什么药。
带着些许困惑,苏慕自府中换衣梳洗过后,看了一眼天色将临午时,便出发去了城郊应约,终归事关唐栩,纵使不清楚其中曲折,苏慕也只能受邀前去。
“罢了,一去便知。”
一路上,四处显露的众生百态落在苏慕眼中,心下不仅略生艳羡之情。其中有为生计而奔波的普通人,有初入修行的年轻人,亦有四处云游的修士。然不论身份如何,他们身上具有着一个苏慕所没有的共同点——无限的可能性。
然而感慨不过片刻,苏慕便已调整好思绪前往城郊,以其如今的心性,早已不会被此类事宜轻易左右。
泽城郊外设有一凉亭,以供往来之人歇息停留所用,亦是前往望仙崖必经之地。如信上所写,此地便是相约之处。
为人一向极其守时的苏慕,已是提前出府,然待其走向亭中方才发觉,殷红袖竟早已在此等候,这倒有些所料未及,依信中所言相约午后,却不想二人皆是提前而至。
只见其背影婀娜,身姿妙曼,正着一袭红衣大氅。苏慕见此缓缓上前行了一礼,随即告罪道:“有劳殷姑娘久候,苏慕来迟,望姑娘不要责怪。”
“苏公子无须如此,距相约之时甚早,是红袖到的早了些。”
殷红袖见状盈盈回了一礼,轻声细语的说道。
随即不待苏慕开口询问,殷红袖便将今日邀约之因娓娓道来:“红袖只是一介舞娘,承蒙唐公子抬爱,两日前唐公子曾与红袖会晤,明言已拜入乾轩宗门下,今日托红袖相告,苏公子切勿为其忧心。”
未等殷红袖言尽,仅是听及唐栩拜入乾轩宗门下,苏慕便嘴角一抽,顿觉头痛不已。
倒不是乾轩宗有何不妥,相反此宗虽不如云上仙宫那般鼎盛,却亦是一宗大派。然唐栩若真是秉持拜师学艺之心,拜入乾轩宗倒无不可。只恐其心中并非如此所想。
乾轩宗设于缁烬城内,其宗门尽为十八楼所服务,门下弟子皆为其培养,宗内一应人事不参与诸天界任何纷争,教授修行之余亦传授十八楼特殊技法,宗内弟子能力出众者留于城中总楼,其余将不定期分派至各地分楼。
以唐栩之性情定已是知晓殷红袖真实身份,希望借此便利拉近二人关系。实际是拜入十八楼的唐栩,显然是抱着可归泽城的心思。至于回到泽城之后,是为陪伴苏慕还是殷红袖,便不得而知。
“红袖自知行事欠妥,身份亦是敏感,苏公子恐不会尽信红袖所言,只望苏公子知晓,对于唐公子,红袖确无丝毫伤害之意。”
见苏慕表情产生些许不自然,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殷红袖,随即言明对唐栩的心中实情。
见其所言真诚,不似作假,以及唐栩终归有自身思量,苏慕对二人之事便不再过多言语。随即拱手一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