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苦主?”家丁年纪也不大,见老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莫名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
老头的鼻子异常灵活,两个鼻孔夸张的放大又收缩,发出“丝丝丝”的闻嗅之声,在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后,眉头一挑,指着家丁高声说道:“你自己闻闻,这分明是老夫的如花。”
“如如花?”家丁瞪着眼睛,一脸茫然。
秦韵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抹干净手,和林昶一齐走出厨房,见到杂货铺的堂上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的陌生老头。
老头一身田园农夫的打扮,棕色的葛衣上沾着些许水珠,腰间缠着一条肥美的草鱼,背后的竹篓里还装着一只白色的大鹅,瘦黑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灰白的发须。
那老头见秦韵和林昶走出来,知晓是正主来了,又提高声音说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说话间,唾沫星子如暴雨般溅向三人。
林昶打开折扇捂着脸,一脸嫌弃地说道:“老头,你有话好好说,不带用口水给人洗澡的。”
秦韵也擦了擦脸,施礼问道:“老爷爷,我刚才听您的意思说如花在杂货铺内,不知这如花是何物?”
老头晃着脑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对面三人却如遭雷击般,齐齐的往后退,生怕再遭口水的漫天袭击。
老头讪讪一笑,心道还不是这香味勾起了老夫的食欲,才让老夫控制不住地口齿生津,只好深深咽了口唾沫说道:“小子,你这厨房里烧煮的是何物?”
秦韵闻言,心中瞬间明了,原来张狗腿顺的那只凤尾锦鸡出自这位老头,虽然是林昶买下,但毕竟是自己给炖煮了,自知理亏,拱手道:“老爷爷的鼻子真是非凡,在下厨房炖煮的确实是凤尾锦鸡。”
“那又如何?”林昶手中折扇一开,轻轻扇着,对着老头傲声道,“你要的不是如花吗,这鸡不是什么如花如草,是本公子花大价钱买的。”
“怎么不是如花,它就是如花!”老头颇为不满,竟开始耐心地对着林昶解释起来,“你看凤尾锦鸡一身五彩斑斓,又栖居在林中深草中,远远看去,像不像一朵盛开在绿草中的美丽鲜花?世间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值得赋予名字的”
林昶嘴角抽搐,打断老头的侃侃而谈,指着他腰间的鱼道:“那这条鱼又叫什么?”
老头的眼神更亮了,一拍草鱼,喜道:“小兄弟有眼光,这条鱼的来头可大了,我为了给他取名可谓绞尽了脑汁,在的我冥思苦想下”
正当老头说得火热的时候,秦韵悄悄闪出身去,走进厨房摆弄起来,轻尝了一口,觉得咸淡适中后,便将鸡汤乘于汤碗之内,又从后院里摘下几根新鲜的小葱,切成细末后洒于汤面,一大碗香气扑鼻,秀色可餐的鸡汤完成了。
虽然火候尚未完美,但看上去已经让人馋涎欲滴了。
杂货铺堂上,两人还在争论不休。
“你管这条鱼叫潜龙也就罢了,你为何又管竹篓里的大鹅叫天籁?它那破锣嗓子要是天籁,那我就是仙音!”林昶与老头你来我往,聊的火热,似乎忘了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仙什么仙音,你不就一公鸭嗓,隔壁黄狗的叫声都比你好听,你”老头正要继续反驳,那只比天狗还灵敏的鼻头突然闻到了令他垂涎之物,不断耸动,这才瞥见秦韵已经端着一碗鸡汤站在了一旁。
“两位停一会可好?”秦韵含笑,将鸡汤放在堂里的桌上,又拿出勺筷,伸手请到,“老爷爷,赏脸尝一口?”
老头嘿嘿笑着,一把摘下斗笠,坐到桌前,双手不断摩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鸡汤。
林昶看着老头一副贪婪的模样,忍不住地哼了一声,这鸡可是他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