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理今天起得特别早,不知道怎么的,一整晚都睡不踏实,隐约还做了个梦,梦见罗钰霆那笨蛋又颠儿颠儿地跟在自己后边,还没认识几天就把他那点破家底透露得干干净净。
“俺爹可是俺们那旮沓出了名的木匠!超厉害超牛逼,让俺爹雕个窝窝头儿都得收五串儿铜钱!五串儿!小少爷你可别以为俺是个啥随便的银,俺也是很有来头哒!俺们村那旮沓的娘们儿”
付理当时一脸嫌弃,只怼回去一句话:“什么时候把你那土掉渣的口音给我改了再跟我说话别跟着我,烦不烦!”
可不得不说,那家伙最开始一口一个俺真的是魔音洗脑,没几天过去,自己居然在摆军阵的时候来了一句:“俺们左前军呸,我们左前军”
想想真是恨不得自戳双目。
虽然那家伙真的是又傻又烦又黏人得要命,可嘴里说的话倒也不是在吹牛皮。他爹到底是不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木匠不得而知,但至少,罗钰霆那家伙的确是能亲手做出许多有意思的物件的。
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罗钰霆闲来无事就喜欢做点什么东西送给他,听说他付大帅喜欢白头鹰,院子里也养了两只,那二傻子就巴巴地雕了一个雄鹰展翅的木雕过来,还在下面配了一行文字:
那个挚字还少写了一个撇,看得出修修改改好几回,下面的木头都比其他几个字浅了一层,可后面的付庭礼三个字却是端端正正,横平竖直,打眼看过去都不像是一个人写的。付庭礼似乎只有这三个字,那家伙写出来才像是人爪写出来的东西。
只可惜,那白头鹰的木雕是那二傻子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自己心高气傲怎么瞧他都不顺眼,转头就把木雕奖给了一个部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心疼,那傻瓜当年,多半是难过了好一会儿吧。
“哒!哒!哒!”
付理正出神地想着,忽然听窗外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他蓦地一震,呆了两秒,匆忙起床下楼,猛地推开了房门——
一匹马,一匹通体乌黑的c货真价实的马!
马真的马马马马马
付理瞪大了眼睛,满脑子只剩下了这一个字。天知道他上辈子有多爱马,唯二兴趣一是收集枪,另一个就是收集马,公馆里的马厩能有他现在住的别墅的三个大,里头养了三十多匹极品骏马,每天换着样儿骑一匹,轮一个月正好轮完,别提有多开心了。然而到了这鬼地方,这个鬼年代,居然没有人骑马了?当真是让他怨念了好久
“嗨”
付理小心翼翼凑过去,伸手朝那匹黑马靠近,“你怎么自己在这儿?是走丢了吗?”
黑马自顾自喷气,不理他。
付理想了想,恍然想起这马是澳大利亚国籍,于是立马改口:“hi, hy are y一u al一ne here? ttg l一st?”
黑马脑袋一扭,顿时直勾勾瞪着他,付理立刻扬起笑来,和一头畜生开始亲切地用鸟儿语沟通起来。沟通了半小时的结果,就是他终于高高兴兴地骑上了人家高贵的脊梁,然后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幸福得两眼直冒泡。
哎,终于能骑马了啊!
付理两手抓着缰绳挺直腰杆,兴奋地大喊一声:“驾!”
黑马甩了甩大脑袋,又不理他。
付理心神一凛,再次改口:“不是,我是说yeah! g一! 一! ya! shit!”
总之尝试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口令,马大爷终于屁股一扭,蹦跶哒地跳了出去。
骑马了骑马了终于能骑马了!嗷
付理感受着耳朵两边的风驰电掣,恨不得扯着嗓子大喊出声。罗欧住的这个区是墨尔本的老牌富人区,街道又宽阔又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