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铁门穿过走廊c花径c前院,终于到达第一栋小别墅门口的路上,付理已经百分百地肯定,这雇主脑子有病。
“然后我爸就说啊,这么多公司,这么多房子,这么多钱,哪能都交给外人?外人肯定指不上,外人哪有我儿子聪明?又高又帅又机智,现成的霸道总裁嘛!丢出去随便学两年肯定就能接手了,老爸对你倍儿有信心,加油干绝对没问题”
付理:“”
果然爹妈眼里出牛顿,这脑残玩意儿,问题可大发了。
就这么短短一段路程,这个叫罗欧的傻缺孩子就把家底对着他这个陌生人掀了个底朝天。
还好不是自家儿子,当年自己和罗钰霆的养子要是就这智商,他分分钟得给打断狗腿丢出去跪佛爷。
所以真不怪自己傲慢又偏见,到底天生的贵族和半路杀出来的暴发户本质上就是截然不同。就好比他付理,前世的付庭礼,前朝军机大臣的嫡孙,第一批留洋学子,参与兴办了晚期的洋务运动,又协助东三省总督振兴东北,早习惯了被人跟前跟后地伺候,举手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贵气。而那个成天追在他后头的跟屁虫,就是一土匪窝混出来的野路子,唯一能跟自己炫耀的就是那句:“老子好歹也是大当家!多少娘们儿哭着求着给老子当压寨夫人,你怎么就瞧不上我啦!”
土匪头子大当家不就是个刁民中的刁王,也好意思在本帅面前叫嚣?
付理侧头看看身边这个手舞足蹈的伪排长,隔了几十年,再次感觉到一阵无力和无语。
虽然东一句西一句说得乱七八糟,他大致也总结出了这二货的生平事迹。说起来也挺扯淡的,一年之前,这家伙居然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流氓。
从小跟老父亲相依为命,父子俩都过得乱七八糟,成天放飞自我,日子过得又穷又酸爽。后来进了部队打酱油,退伍后又开了几年卡车长途运货,认识了一群三教九流的兄弟姐妹,一年前正琢磨着要不要攒钱入伙快递公司的时候,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大馅饼——五百亿的巨额遗产,指名要他们父子俩全数继承。
赠予人听都没听过,他爸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居然凭空冒出来一个身价百亿的爷爷,这爷爷还不在国内,远在澳大利亚,传闻还是澳洲华人圈里跺一脚抖三抖的泰斗级人物。老爷子一辈子独身,多少人盯着他的巨额财产,结果弥留之际委托跟了自己几十年的秘书,把全部财产遗留给自己流落在大陆的唯二后人,嘱咐完了,就两腿一蹬,潇潇洒洒撒手人寰。
然后罗欧就从一个可敬的人民子弟兵,一夜飙升成为一个可恨的人民公敌,连奔赴澳洲都是专机来接,下飞机就被送进这个奢侈得人神共愤的大宅院,懵逼了足足一个月,才勉强接受了自己居然不再是一个穷逼的事实。
“我太爷爷的几个大公司主要都在悉尼和墨尔本,我爸在悉尼折腾,就把我丢到墨尔本自生自灭了。”罗欧把着门框往上一蹦,回头冲着付理眨眼睛:“我在这儿混了小一年,总算读完语言班,正式上学了。不过这房子实在太大,我自个儿住着没意思,就寻思找个保姆啊不是,找个室友唠唠嗑喝喝酒啥的,顺便嘿嘿,辅导下我英语哈。”
付理也是心累,这二愣子是打算跟每个来应聘的室ba一友u都事无巨细地报告一遍自己的家事么?他太爷爷也真是心大,五百亿,居然就这么留给了一个傻帽儿,他都替老爷子心疼。
“也别光我说啊,你也说说自个儿呗?”
两人到了主屋大厅,上了楼,罗欧推开会客厅的门,随手抓来一把椅子坐下,笑道:“你毕业了吗?哪个学校的啊?”
“还差一年,墨大。”
“墨大!学长啊,我也是墨大的,刚念第一个学期。”
“”
这学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