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叶子自树尖落下叫吹的徜徉风中,舞够了便往下落去,也不管落在何处,展颜身畔叶子或打着璇儿或翩翩然缓缓沉下,倘或勾住展颜发丝,亦便落上头罢了。展颜在树上躺的久了,连发间亦粘了好些叶子。
好些日子不出府门,展颜面上倒是养白了几分,不似那日在东郊林子时见了,本是古铜带黄的脸,林子又暗,瞧着还有几分黑。这些日子吴妈做滋补之物亦多了,晒的日头也少了,面上铜色褪去,虽不是肤白胜雪,瞧着却是雪嫩了不少。
一片不识好歹枯叶兜兜旋旋,便欲于展颜脸上歇了,肃宁王浑然不觉伸手前去欲揭下叶子。
展颜依稀察觉身畔似有人来,半晌未问其声“腾”地直起身来,不妨肃宁王正伸手来拂,下意识偏脸躲开去,不甚竟失了平衡自树上落下去。
身子滑下树去时手稳健抓稳枝桠,暗自运气调息,几是疏忽间抓牢树桠的手心手腕运力,身子借力向上微微冲起,于空中迅敏转身,便可翩然落地了,身子尚在空中呢展颜心便道:我的轻功可不是吹的。
腰上忽觉由轻转重的力道,温厚大掌牢牢搂了腰,教展颜身子不得不近靠其身,鼻间似嗅着若有若无些微奇异之味。如此一来,展颜自丹田提起的真气散开而去,身子重量依托在腰间掌臂上,手窝在二人之间紧贴胸怀。
落地站稳,展颜心头涌上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之感,抬起头来,正见一双含笑的眸子直愣愣瞧着自个儿,肃宁王放下未搂着展颜的手,身子朝里侧稍倾,低过头看展颜。展颜虽心头觉古怪,面色却未如其所愿有羞涩之态,肃宁王又心内又是无奈笑笑。
展颜直起身子,拍拍手向外走上几步。虽方才相贴甚密,展颜只当肃宁王救人心切,往常如此时候亦有过数回,心头只道这厮委实自以为是,凭这区区高度,如何难得到她!
“哟,我来的真是时候,正赶上英雄救美这出好戏了!”
循声回望,钱莫休双手抱胸,斜着脑袋笑的讥诮,瞧着展颜同肃宁王。
“我还用的上人救?”展颜本不欲计较,见这一幕叫人见着了方道:“这树能有多高?凭我的本事,便是从树顶上跌下来也是相安无事的。”
“你不要人救那是你本事,有人要救那是有人有心。”钱莫休仍环着双手,摇摇晃晃走上前来,冲肃宁王嘿嘿笑道:“梁公子这些日子闲得很嘛,怎不见去我那坐坐?”
“偷得半日闲罢了,给展府传个平安信儿。我哪里有钱兄这样悠闲的时候。”
钱莫休只拿两眼上下不住打量肃宁王,今日虽是一身素袍,却不显愁郁苦色,反是面色轻和隐隐现愉悦之色,肃宁王面带笑意,手背于身后昂首任其打量。
展颜瞧这二人古里古怪,想是近日有甚过结,便转了身走至石凳上坐了,将肃宁王方才搁于桌上两坛子酒拿在手里打量。
见展颜走至石桌处了,肃宁王扬嘴一笑,音不甚大冲钱莫休道:“听闻食芳华近日新出了菜式,叫展姐先尝了,说是味道甚佳。”又冲钱莫休笑笑继续道:“本王早慕其名,也想着这几日得了空去。”
钱莫休忙放下手垂于身侧笑道:“王爷可真是许久未去了,这回出了新菜式,纵是百忙也要去尝一回,当真是呕心沥血之作,展姐是知道的!”言罢此语冲石桌处的展颜高声道:“展姐可是如此啊?”
不想竟是谈论那日的“弯月象牙”,展颜深深不屑,佯装未闻。不料钱莫休竟跑来拍拍其肩膀,复又问一回:“昨日那菜你可是吃的干净,怎样味道如何?”
展颜冲其翻个白眼点点头道:“若说味道嘛,倒是真不错。只是你这厮未免太黑心了些,要价忒贵了些,一般人如何吃得起?”
冷笑一声,钱莫休亦坐下了道:“京都里头,多的是拿钱买乐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