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惊恐和担忧中熬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就嗷的一声将腰间的长剑给拔了出来指向不远处的山脚下。
众人循声看去,山脚尽头,通向他们的这条路上,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的被人领着往这边走,打头的,是一个浑身上下看不出颜色的小孩子。
“主子!”只一眼,秋秋就认出了领头的是自家主子,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昨晚还粉雕玉琢般的小小人儿,在经过这一路的摧残后,一身白袍不仅被血色和泥土给沾染成了五颜六色的模样,便是那张向来都洁净如凝脂的小脸儿也几乎被糊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阮清颜在看到秋秋的时候,瞬间就卸了力,整个人就躺了下去,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将祁慕控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燕北天他娘为了以防万一,竟然还早早儿的就在燕北天的身上种了秘药。昨晚要不是祁慕等人为了杀燕北天将那秘药的药性给激发出来了,便是阮清颜也自认是发现不了的。
看着昏迷过去的燕北天,阮清颜瞬间就焦躁了,可焦躁归焦躁,公主殿下还是想到了办法。
利用蛊虫控制了祁慕的一言一行,让他将燕北天背上,阮清颜只得又将其余人都一一唤醒,有催眠术将其心智控制住,这才将余下的一众黑衣人们全部给带了下来。
“主子,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看着只眨眼间就到了燕珏怀中的阮清颜,秋秋顾不上跟这位理论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登时就白了一张脸,要去扒自家主子的衣服检查。
“我没事,就是困了,待睡一觉就好,别吵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阮清颜一个翻身,就将自己的背对着秋秋了。
“她只是太累了,让她歇歇就好了。”感觉到怀里的柔软,燕珏只觉得怀里的阮清颜似是跟他那些个师兄弟们是不一样的,不仅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儿,还比他们都要显得柔软一些。让他抱在怀里都不敢使劲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怀中的小人儿,端的是小心翼翼。
十四岁的少年,从小在寺庙长大,接触的人除了师傅就是一干师兄师弟们,虽说也不算是不谙世事的小少年了,可对于情爱之事到底还有几分懵懂无知。
彼时的燕珏尚且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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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醒了!”看着床榻之上缓缓睁开双眼的燕北天,风影刚刚还翻涌着复杂光芒的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
“公——她人呢?”燕北天的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昨晚他跟阮清颜说着话就晕了过去。
“夙公子累坏了,这个时候应该还睡着呢!”见自家主子醒来,风影的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大半,赶紧走到一边的桌前给自家主子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我们现在在哪里?”看着陌生的房间,燕北天就着风影的手喝下一杯茶,坐了起来。
“我们现在在村庄附近的镇子上。”将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风影看着自家主子越发的心疼,这才回来几天,差点儿就没命了。
昨晚闹得那样大,那个村庄他们是呆不下去了,好在昨晚那些人的手快他们也不慢,马匹等一应物品并没有损耗,他们便趁着天还未亮带着一众黑衣人寻了镇子上较为偏僻的一处人家租住了下来。
“那些人是胭脂阁的人,我们不能动。”燕北天垂眸,看着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半丝力气的右手,眸中的温暖慢慢褪了个干净:“你去将祁慕给我带来。”
“是!”风影应声退下。
“既然你不想要我这个孩儿了,那么从此以后,我便当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就好了。”燕北天从随身的锦囊中掏出一个粉色的珍珠来,眸中神色变换不停。
“要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