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阮清颜看不起这个南燕皇帝,实在是在她得来的情报里,这个南燕皇帝自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一件能让阮清颜看得上眼的事情。
要不是因着这位有一位强势的母亲再加上太尉府的那一众手握重权的外戚,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这位燕帝现在坟头上的草都可以做鸟窝了。
“此番因着我儿的事情,还特意劳烦灵智大师走了这一趟,朕感激不尽。”对于灵智,燕帝向来信任,又因着燕珏与灵智之间的关系,又极为敬重,是以,纵是身为一国之君,燕帝也从未在这位跟前摆过架子。
“皇上言重了,一休到底是老衲的徒儿,老衲又怎会坐视不管。”
“大师慈悲!”
——
阮清颜竖着耳朵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客套着,只听的昏昏欲睡。
“主子,主子——”眼看着到口的醉仙酿就要到手了,猛地被人推醒,阮清颜愤愤然的坐了起来。
“主子,燕帝同你讲话呢!”对上自家主子那恨不能剥了自己皮的眼神儿,秋秋身体抖了抖。可眼看着房间里一众王孙贵族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家主子身上,秋秋硬着头皮又叫了一遍。
摊上这么一个主子,她能怎么办?
阮清颜朦胧欲睡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直到对上燕北天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陡的清醒过来,转眼间,就对上了燕帝挑眉的动作。
“此番为七殿下这病熬了一夜,委实是没睡好,还望燕帝莫怪,莫怪!”从小榻上一跃而起,阮清颜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身上已经有些皱巴了的衣服。
“朕听闻小友乃是东齐之人,此番特意赶来为我儿治病,朕还未曾道上一声谢呢,又何来怪罪一说!”
“那夙一先谢过陛下啦!”拱了拱手,阮清颜跟着打哈哈。
“接下来的时间不知小友有何打算?”气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可眼角看到惠妃的焦急神情,燕帝到底还是开了口。
“哦,待三日后,我决定带上七殿下同我一同去一趟魔林。”这件事情早晚都要提上日程,既然燕帝问到了这里,阮清颜索性也就就着燕帝的话接了下去。
“魔——魔林?”惠妃刚刚才干的泪水瞬间就又落了下来,眼瞧着又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了。
阮清颜无语扶额,这惠妃远远儿瞧着就是一副弱柳扶风之资,此番因着燕珏这一番闹腾,阮清颜还真怕不等燕珏好起来,这惠妃就这么没了。
是以,扶额归扶额,为了能安这位的心,阮清颜赶紧接道:“因着这蛊梦伤了七殿下的元气,所以,必须要以伽蓝香辅以其他药物才可治疗他那不可——”
“咳咳——”
看着突然咳嗽出声的灵智,阮清颜正要开口,就顺着灵智的眼神看到了眼看着就要昏过去的惠妃,登时就闭了口。
在阮清颜的认知里,无论是哪一辈子,她都觉得作为医生,理应让家属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这个时代虽然是架空时代,可也算是相当保守的一个年代,如果当着这一屋子的人说出七殿下不能人道的话,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这南燕又要有好大一番热闹了。
“灵智大师是因着为七殿下治病受了些凉,不碍事,不碍事的,稍后我同他开上一副药吃了就好了。”口无遮拦的代价就是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
看着又颤巍巍的活过来了的惠妃,阮清颜在心底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让你不长记性!
“我的意思是只要寻到这伽蓝香七殿下的元气便可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了。”阮清颜在心底斟酌了一番说辞,再次看了一眼半偎在燕帝怀里的惠妃一眼,方才开口道:“只是这伽蓝香只在夜间开,花期也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所以,此番前行须得带上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