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语听陈志民追问,一张俊俏的脸涨得绯红,吞吞吐吐,语声轻得只有身旁的陈志民才听得见。“她说…她说…与你在一起,她才知道了她过去的男人是毛毛虫。”
“亏你,一个大姑娘说得出口。”陈志民轻声地责备。
“这不是没人吗?人家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你却偏要问,况且,我妈说,让我们十月一日结婚,再过一个多月,我就是你一切的拥有者,在你面前,我有什么不敢说。”
“那么快,不行,我家可是什么都没准备。就一个老爸在家,连头猪都没喂。”
“我跟我妈说了一点我知道的你家里的情况,她说,要准备什么?要我告诉你不要张扬,结婚撑了面子,婚后饿着肚子,不是更让人操心?她们也没给我准备什么,就两铺两盖,一张装衣服的橱柜。要我们一切从简,能办成啥样,就办成啥样。只要我们过得舒心,她们就放心。”
“你妈多通情达理,今后我们搞好了,要好好孝敬她俩老人。不过,婚事不热闹些,你生产队的人,会不会笑话我家寒碜?”陈志民还是不放心地问。
“我也跟我妈说过,我妈说,谁敢笑话,把他们的女婿拿出来比一比,比文、比武,比相貌、比人品,比口才还是比本领,凭他们挑。她听我说你答应了我,她那种自豪的高兴样子,简直无法形容,走起路来,都一身轻。每当别人提起,她就会向人炫耀,我家女婿……脸上露出的笑容,使她年轻了十岁。总之,你不必担心,到家时,她会对你说的。”
到家了,林心语的爸妈还没散工,院子里很是安静。林心语开开了门,房子虽然很窄,外间虽只十几个平方,但收拾得很是干净、整齐。衣柜与碗柜并排摆放在隔开里间的墙旁,一张饭桌,虽然油漆有些剥落,但擦拭得很是干净。饭桌旁摆有两条一尺多宽的大木凳,也许是年深日久,人们常坐的缘故,油光锃亮:两条二人凳架在一起,摆放一旁,给房子腾出了一些空间。一踏进房,主人的贤能、干练,就会给你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林心语招呼陈志民在大木凳上坐下,从碗柜里取出两个杯子,在杯子里放了些许自家揉制的茶叶,拿过暖水瓶,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端给陈志民,自己端了一杯,坐到陈志民的身旁。
两人慢慢地品着茶,林心语倚靠着陈志民的臂膀。
“心语,这大热的天,这茶太热,我喜欢喝冷的。”
“按农村习俗,这第一杯茶必须是热的。”
说到习俗,陈志民赶忙把手伸进兜里,林心语急忙伸手止住。
“你是我的老师,这斟茶礼就免了。但我从没跟人谈过恋爱,你得让我有些恋爱的浪漫感觉。”
“我们一路走来,一路谈,我流汗了,你给我擦,我没报名,你炎日当空,几十公里的来寻我,有车不坐要步行,这不浪漫吗?其实,我也只跟雨荷走过两次路,到她家就弄了个不愉快。”
“热水不解渴,我给你添杯冷的。你喜欢冷的,吃饭也吃冷的?”林心语把冷茶送到陈志民手里,”你不怕人家笑话?”右手的中指轻轻地戳在陈志民的脑门上。”
“你几时也学会了油嘴滑舌?国庆节很快就到了,我抑制力再差,也用不着偷食冷饭。”
“你想偷食冷饭,我家可没那个环境,从锅里出来的,可都是热腾腾的。不信,你可伸手探探。”
“心语,你还这么风趣可爱的。”陈志民揽过林心语,林心语偎进陈志民的怀里,双手勾住陈志民的脖子,迎接陈志民热辣辣的吻。闭着眼睛,沉浸在从没经历过的幸福里。
公社中学的操坪里,站了从公社各大队来参加招聘民办教师考试的一百多人。刘老师也来了。见陈志民来了,忙从人群中走过来,紧紧地握住陈志民的手。”志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