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书记把两份自传交给公社秘书,吩咐秘书照原样用钢板刻写,各印十份,错别字,病句,标点符号,一个都不能改,不能写姓名。然后带宣传委员到中学,叫来所有的语文老师,每人发一份,要求,用红笔划出中间的错别字和病句,然后再评分。因公社书记亲自坐镇,阅卷老师都格外地仔细。
两份自传一对照,好坏优劣就显出来了。民办教师的自传写了一千六百多字,虽然文采一般,但语句通顺,写别了两个字;陈四谅的不足七百字的自传,错别字四十三个,很明显的病句十一处。他舅舅虽然知道哪篇自传是外甥写的,但众目睽睽,还能评高分吗?就是他给评再高的分,也只是有限的一票,还有用吗?所以也只好顺大流,以显示教研组长的水平。
结果出来了,公社书记特意走到他舅舅身边,含蓄地说:”你外甥离开学校这么多年,荒废了啊!”公社书记轻轻地拍了拍他舅舅的肩膀,叫过宣传委员写通知,要公社中学的学生带回。他没能上成学,公社书记他奈不何,自身的原因,他不去找,一股脑地怨怪支部书记卡他。陈志民把他了解到的原因,仔细地说给程雨荷听。
“这人德性也太差,太不负责了!女人跟了这样的渣男,一辈子吃亏!”程雨荷谴责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他。”
“不是吗?让一个心上人挺着个七c八个月的肚子,整天下地里干活,丢人现眼,我敢想象,光流言蜚语,就足以把这个女人砸死。”程雨荷愤愤不平地说。
“据说,他对他的未婚妻说,他要等招工招干,一招工招干,马上就结婚。如果没找到工作就结婚,那就毁了今后的美好前程。一个女人家,还不是为了今后的好日子而苦苦地支撑,痛苦地承受一切。有时,我曾想,女人比男人更伟大。”
“志民,我走累了。你看前面的山坡上有棵大松树,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好吧!天色还早,离家也只有五c六里地了,休息一下再走。”
山坡上的松树,枝繁叶茂,有如撑开了一把大伞,留下一片荫凉。人们把树下修理平整,铺了几块石头。过往的人们常在这里歇息,石板被磨得溜光。程雨荷帮陈志民接下旅行袋。掏出手帕给陈志民擦去了额角的汗水。陈志民把旅行袋并排放在石头上,招呼程雨荷在旅行袋上坐下。程雨荷刚坐下,又急忙站起身,扭头看向旅行袋。
“怎么,不舒服?”陈志民关切地问。”
“不是,我怕被子放在地下弄脏了。”
“没关系,被子外面还有雨衣。”
程雨荷用手帕轻轻擦去自己额角的汗珠,见陈志民的额角又涔出了汗,探过身来,帮陈志民轻轻地擦拭。一阵微风,把女人特有的体香送进了陈志民的鼻腔。陈志民心里一阵狂跳,如果不是她说,她父母嫌他家的条件差,一年多的甜言蜜语,他真想把程雨荷揽进怀里,尽情地亲吻。可是无情的现实告诉他,暂时,至少是现在还不能这么任情,任性,这么轻率。理智关掉了陈志民冲动的闸门。顺手取下肩上的军用水壶,拧开壶盖,递给程雨荷。”走了大半天,一定很渴了,喝口水吧!”
程雨荷把水壶推给陈志民,”你先喝吧!”
“在我心里,女士优先。”
“一句可心的话,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看出,你是一个可靠的c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唉!志民,如果我们都出生在城里,避免日晒雨淋,下班后,手牵着手,漫步河畔柳荫,我为你唱歌,你为我呤诗,那该多浪漫,多幸福啊!”
“雨荷,你的人生观c爱情观是不是有点毛病。出生在哪里,我们没有选择。环境恶劣c条件艰苦,夫妻共同奋斗,改造环境,努力创造美好的生活,爱情也会经艰苦奋斗的锤炼,越来越甜蜜。《天仙配》里有句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