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佟自芳也无奈了:“到底怎么了?”她卸了眼镜,原本隔着眼镜有些清冷的目光瞬间柔缓许多。
“说吧。”
邵行文手指敲着桌子,一副谈重大公事的模样:“今天碰见陆兆霆,他跑来跟我说你高中时候喜欢他!还追过他!”
佟自芳重新带回眼镜,翻着书道:“就这事儿?”
“这事儿不重要?”
“当然不重要。”佟自芳边在书上写着批注,边道:“那会儿我才多大?三角函数都整不明白,还指望我能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种集哲学c生物学c伦理学等等于一体的复杂问题?”
被她这么一说,邵行文觉得自己活了快四十好像也没整明白。
“那你现在明白了么?”
佟自芳放下笔,看着他:“当然明白了。”
她握住丈夫的手,十指相扣。
“我们在一起一天,我就明白一天。”
邵行文像只被顺毛的大狼狗,眼角眉梢都是欢悦。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老婆语气相当无所谓地继续补充——
“要是哪天你腻了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了,那我就换个人明白。”
邵行文:“”
佟自芳怀孕对邵家和佟家来说都是大事,且她是高龄产妇,邵行文又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她。两家父母一合计,索性都搬到他们那边去住了。
佟家两老好歹还能保持理智,邵家老爷子老太太简直天天兴奋到不行。变着花样给佟自芳和没出生的宝宝买买买。
等孙女孙子出生,两家老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孩子吸引走。整天就想着怎么带孩子,陪孩子玩。
佟自芳怕老人们这么宠把孩子给宠坏,是以她和邵行文常常扮黑脸,该训斥就严厉训斥。
每次训完儿女,他俩也要挨顿训。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他们家还是四老。挨训都是四份的。
许是家庭幸福美满,万事不愁,邵家两老和佟家两老都十分长寿。一直到孙女和孙子结婚成家,才相继闭眼。
说来也奇,四老走的时候,皆是无病无痛,在睡梦中笑着离世,寿终正寝。
跟宋家不同,沈家一直都是沈父下厨做饭。
沈家豪富,规矩也大,对子孙的教育也严苛,几乎什么都要会一点。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人丁稀少,沈父那一辈,都已经是好几代单传。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没那么多糟心亲戚,坏处就是,一旦上一辈发生点什么意外,下一辈又立不起来,整个沈家就倒了。
吃完饭,沈岩城回到楼上,但宋淅没有立刻跟过去。
她还在吃一颗紫薯丸。
“沈叔叔。”宋淅吃完,喊了一声。
“哎,在呢,怎么了淅淅?”沈父正好洗手出来。
“隔壁是不是来了新邻居?是什么人啊?”
沈父坐到宋淅身边,拍拍她的发顶,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隔壁搬来新邻居了?”
其实隔壁那栋别墅,空地太久,还没彻底清扫完,那户人家并没有入住。暂时租住在附近的一栋出租别墅里。
不过那家的小孩,倒是经常跑到这边来玩耍。
“我刚才看到一个,跟小岩哥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在院子里。”
沈父笑了笑,原来是看到那家的小孩了。
他没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他叫宁北,跟我们家有点远亲。他们是暂时住在隔壁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搬走。”
“那就好。”宋淅说,“我和小岩哥都不喜欢他。”
沈父诧异问道:“为什么?你和岩岩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