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不过这样也好。
陈美娇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至少她不必再每天晚上承受折磨,她们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这样也好。
陈美娇感觉眼角有眼泪滑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深刻的绝望。
她企图记住车子的行驶轨迹,后来发现这实在是太难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任由恐惧支配。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她努力克制着想要呕吐的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毫不费力的把她拎了起来,拖下车子。
这些人动作粗暴,完全没有把她的那个一个人来看待,就好像是拎着一只待宰的动物。
一个人用力的把她头上的头套扯掉了,还顺便拽掉了她的几根头发,她疼的一咧嘴,一下子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好像是一个仓库,她被困在了一把椅子上,搁置在一片空地的正中央,旁边的货架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两三个男人坐在一边破旧的沙发上抽着烟,手里的牌打得正带劲,也不看她一眼。
突然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看什么看!还想着逃跑啊,想什么好事儿呢!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陈美娇缩瑟着身子,不敢再看,低下头不说话。但是这个动作更加激起了男人的怒火,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扯,迫使她仰起头来:“说,谁派你这么做的?”
陈美娇觉得这个场景特别像坏人审问卧底,但是她却没办法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她只是个普通女人,早就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现在脑子里已经接近空白了,但是潜意识还是告诉她不可以乱说话,如果暴露了陈默默,那么她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不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陈默默没有关系,全都是她一个人要做的,是她害的林瑾,不管是坐牢还是挨打,她都愿意一个人承受!
男人看她不说话,又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上来,旁边正在打牌的一个留着胡茬的男人扔掉了手里的烟蒂,把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往这边走来。
“这个愣头青,问话不是这么问的,你看你全打在脸上,顾总一会儿来了看着多影响心情啊!”
那个年轻男人一边点头称是一边退到了一边,胡茬男走过去,抬起陈美娇的脸端详了一番,看着她迅速肿起来的脸颊,忍不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谁派你做的?是陈默默么?”
胡茬男死死的捏住陈美娇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脸。
这个女人真的看不出来已经四十岁了,这张脸保养的十分年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陈美娇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任何人叫我做,全都是我一个人……”
胡茬男怪异的笑了一声,甩开了陈美娇的脸,揽着旁边年轻男人的肩膀说:“外面的兄弟守着也怪冷的,你们几个交替着,开心一下,放松放松,这女人不识抬举,问不出来啥。”
那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跑到仓库门口招呼了一下,就又走进来一个肌肉块明显的男人。两人把陈美娇松绑,一人拽着一只胳膊把她往旁边的黑暗里拖去。
陈美娇的双腿在地上无力的蹬着,不住的哭喊着,可是没有人理会她,胡茬男回到桌边,点了根烟后继续打牌,陈美娇痛苦的哭喊好像是在为他们助兴一般。
夜里的雪越下越大,但是这座城市的温度不够低,地上也没有积雪,顾宸尧下了车,看到雪花落在自己的黑色大衣上觉得分外好看。
门口守着的几个男人看到顾宸尧立刻问好:“顾总好!”然后打开了仓库的大门,顾宸尧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