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佗不敢有片刻耽误,一大早就立刻去拜见交趾丞相孟白,此刻的孟白已经是贵为交趾的首辅大臣,拥有极高的权力。在拜访之前赵佗特意探查了孟白的底细,果不其然的是交趾国官员档案内对孟白的记载十分少,只是记载他是以外国客卿的身份入交趾,然后在宫廷之变中立下不朽的功绩,从此一直作为交趾丞相,并且在他的建议之下,交趾王一直又吞并夜郎国之野心。
交趾国的丞相府只能用简陋来形容,还没有一个士大夫的府邸华丽,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孟白是个十分低调的人。
赵佗带着嬴华和王布前往拜见,带嬴华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和王布的安全,毕竟孟白底细不明。赵佗通报丞相府门前的侍卫,请求求见。
不一会儿孟白的学生便出来相迎,此人一身白衣,颇有气度。
“赵将军里面请,我家老师正在后院等候!”
赵佗点了点头,拱手行礼之后便跟着这个孟白的学生往里面赶。
而当赵佗到达后院时,却看见了孟白披头散发,正赤脚坐在地上钓鱼。赵佗大感意外,在如此注定仪表的秦汉时期,这孟白也算是一股清流。
赵佗大笑着行礼道:“老丞相好兴致啊!不知垂钓收获如何啊?”
孟白也不起身,只是做出了一个小点声的动作,旋即手上钓竿一挥,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不上钩了吗?”但是由于鱼力道太大,一下子让孟白吃力不已,赵佗立马上前帮忙,两人费了不少劲才将这条鱼钓上来。
孟白笑了笑,指着这条鱼说:“这条鱼还真大,看来将军今天有口福了!”
赵佗点头笑了笑说:“这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呐!”
两人相视而笑。
孟白招呼赵佗三人坐下,将刚刚刚钓起的鱼用短剑细细片好,叫来佐料美酒,不一会儿两大盘鲤鱼脍就出现在了赵佗三人眼前。
孟白做出请的手势,赵佗也不客气,一块鱼脍入口,只觉得口中滋味非凡,这鱼没有想象中的腥臭,反而是一股奇异的鲜嫩。
赵佗大呼过瘾道:“不错,老丞相好手艺,这鱼真是人间美味呐!”
孟白笑了笑头说:“老夫在交趾生活三十有余,独爱这交趾鲤鱼脍啊,这么多年都在钻研其味道,自然精通于此。”
赵佗眼神闪过一丝冷意,笑了笑说:“钓了三十多年的鱼,老丞相应该把交趾的鱼都给吃了个遍吧?”
孟白摇了摇头,缓缓的说:“这倒是没有,交趾的鱼可有很多种!”
双方的试探令局面平静却显得暗波涌动,王布自然听出来了孟白的话中有话,孟白很明显就是在告诉赵佗,他寻找三十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进展,但是却等到了赵佗这条大鱼。
赵佗不想同孟白说太多的废话,于是直接问道:“听闻丞相曾经劝过公子琦投降于我,不知是不是确有此事?”
孟白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盘里的鲤鱼脍。
赵佗:“那老丞相当初为何劝交趾王出兵夜郎?”
孟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又冷冷的说:“一个臣子劝自己的主子做出正确的决定,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赵佗点了点头,笑着说:“可是丞相这么多年,一直派人派出前往夜郎国,可打探的却是夜郎国宝的下落,交趾王都提不上兴趣的夜郎国宝,为何丞相却如此执着寻找呢?”
孟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的看着桌上的鲤鱼脍,却一句话也不说。
赵佗见状,继续说道:“皑皑血衣入交趾!丞相这句话又是何意思?”
孟白脸上多了一丝惊慌,但是旋即却是大笑了起来。“赵将军果然厉害,看来老夫低估你了,不过你也未免太小看老夫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