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戈讶异地掏了掏耳朵,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出自玄飘口中,“我跟水麟睡?不对吧?这个分配真的是你分的?你不是通常为了保护水麟的贞──”
“闭嘴,我也没办法,要是有第四间房我肯定让你自己一个人睡。”玄飘沉下脸,“但保护水麟的贞操前,我觉得我也应该保护自己的。”
残戈想,他是不是该为自己的人品点根蜡烛?
不过这种想法在水麟走过来时立刻被残戈抛到脑后,人品什么的,他行得正坐得直,除了把玄飘压在墙边c让玄飘在马上抱着自己之外,他敢肯定自己没做过什么骚扰别人的事,尤其保证没有夜里偷袭别人的经验。
或许哪天可以带苍草和玄飘去治治疑神疑鬼的疾病
“首领,我跟怜湖先上去,你们的东西我放这里。”小蕨等在楼梯口,见水麟走到残戈身边搜寻行李所在,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包裹物,“怜湖,我们赶快上去洗澡,不然会生病。”
怜湖跳下椅子,踩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残戈跟水麟身边,顺便哼了一声。
水麟侧头,带着疑惑看向怜湖怒意满满的背影,“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残戈讶然,“我跟你一间房,她当然生气。”
水麟转向试图抹去气息c悄悄移向楼梯口的玄飘,后者似乎感受到水麟带着疑惑的注视,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苍草你走快点,我们赶快去洗澡,不然我会生病!”
苍草跟正在尴尬的老板点个头,抓起手边行李便往柜台边的楼梯走去。
亮死人的空间内只剩尴尬的老板和也很尴尬的残戈以及水麟。
“老板。”残戈打破沉默。
“是?”年近五十的光头老板顶着一张老脸卖笑,顺便揩了揩不存在的汗。
“这间双人房,床是一张还两张?”
老板睁大双眼,理所当然地回道,“一张!保证很大一张!”
※
残戈直到把水麟送去同楼层的公用洗浴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跟水麟从小到大从未同房过。
然后一同房就是同张床。
他坐在摆放朴素烛灯的桌边,靠在墙上环视简陋的房间──木制衣柜c连镜子都没有的木桌张木椅,还有老板保证绝对大张c整间房间里应当是最有价值的木床。
至少上头铺着的柔软亚棉床垫跟米色床被,都彰显了它的舒适度。
残戈眼角一抽,目光移向对角门边被他弄熄的精致烛灯。
“这玩意才是最花钱的吧?”他自言自语道,算准时间便起身脱下湿透的衫衣,略染上点点血斑的绷带缠在腰间,将练得结实的腹肌遮盖住,还没来得及拆掉绷带,木门便被人缓缓推开。
水麟单手搁着换下的衣服,沉静的一双湛蓝眼眸在室内转了一圈,停在残戈的腰上,柳眉微弯。
刚洗过澡的他身穿柔软棉衫,半干的金色秀发铺散在肩膀,洁净脸庞白里透红,从画河郡一路奔波过来的疲惫彷佛被热水洗净,带着难以言说的轻松。
残戈冲水麟一笑,从行李袋中捞出一件裤子披上肩膀就往门的方向走。
“你不拆?”水麟挡在门口,问道。
“啊?绷带吗?等下再拆也行,你去椅子那边坐,那边挺温暖。”残戈站到水麟面前,“把烛灯的灯罩拆下来,头发比较容易干。”
水麟微微仰头,湛蓝的眼眸映出残戈朗笑的模样,“伤得很重吗?”
残戈低头确认自己上半身的伤势,除了手臂挂着大大小小的割痕,较严重的裂口都被包覆在绷带下,有些小伤已经开始结痂,但大的依然隐隐作痛。尤其这趟旅途刮风下雨并不轻松,有些伤在行径间被撕裂开来,水又渗入伤口中,极有发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