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麟眉头轻拧，正要伸手接过立刻被玄飘抓住手。

    “那是风脉。”

    “风脉？是接收声音的那种还是传送声音的那种？”残戈并不讶异，银色结晶矿具有远程通信能力这种事在旧大陆所闻甚多，那是比鸟禽类传送书信都还快的讯息传递方式，有能力购买及使用风脉的人通常身分不凡，很少有普通商家运用风脉交换讯息。

    玄飘放开水麟的手，“两种都有，新东方的叫法是风捕，捕捉讯息之意不，这一点也不重要，久弓送这东西给他口中的小公主就是为了互通声息？”

    残戈往已经起身正在拍灰尘c满脸不悦和小蕨抗议的怜湖望去。

    “这枚戒指很危险。”水麟道，“丢掉。”

    “丢掉他会再追来，虽然我也认同这枚戒指不适合交给小蓝毛。”

    “那就拆掉风脉。”水麟想了想，换了个方式，残戈笑着摇头，顺手将戒指收入自己的埤麻裤口袋中。

    “短期内先放我这边吧？等你和玄飘想好应对方式我们再来谈也不迟”他低下头检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叹口气，“我想先换件能看的衣服，玄飘，你那里有多的裤子吗？”

    “你顾虑的只有裤子吗？”玄飘冷声道。

    “不然呢？要不是水麟比我还矮，我宁可跟他借。”

    玄飘扶着金边眼镜，盯着残戈盯了将近一残烛时间后终于妥协，推着人就往居住处走，“重点是你的伤口，整个新东方只有你这混蛋会毫无防备直接冲进秘域刮起的风！搞清楚你冲进去前，我可是紧急在你身上贴了一层冰，否则你现在根本死无全尸好吗？逞英雄要有点自知之明！”

    ※

    最后玄飘用将近一捆的绷带，才把浑身是伤的残戈包扎完毕，残戈坐在床上用手轻触缠在腹肌上那厚厚一层粗糙的棉布，慢吞吞琢磨起半夜扯下绷带的打算。

    玄飘把剩余的布料收入床边矮柜中，解下披风时顺手将身上新着的黑色衣袍脱下，上身仅着用不名植物纤维织成的薄立领米色衫衣，衣襬扎进埤麻裤中。接着他从衣柜里抽出一条裤子扔到残戈头上，面露无奈。

    “穿上吧暴露狂。”

    “是你脱的好不好？而且你脱袍子干嘛？需要我再讲一次我对你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别意淫我行吗？”玄飘表情严肃地压住单边金框眼镜，靠上墙，“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我未来的伴侣要是个女人，不是个莽夫。”

    任沙里唯一一个脸皮厚度能跟残戈相比的人大概只有玄飘了，残戈听话地将裤子穿上，然后坐回床沿等着玄飘给衣服。

    两个青年一坐一站互瞪良久，最后玄飘败阵下来。

    “水麟昨天晚上跟我讨论，他会将想待在漫游州的任沙成员解散，预计后天会备好食粮往浩瀚州前进，在你跟苍草都受伤的情况下我们战力前所未有地不足，我希望你在下次组织遇到冲突前尽可能把伤养好，做得到吗？”

    残戈冷笑，“伤没好我照样能动。”

    “我懒得管你能不能动。”玄飘翻白眼，“你如果在乎水麟的心情，就别让他担心更多。我知道他现在心全扑在他的妹妹身上你可能会不满，但这不已经是你我都习惯的事情吗？从我认识你们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例外，残戈，赌气没有意义，尤其是你还得保护怜湖的时候。”

    “我哪儿赌气？”

    “没有吗？如果水麟真的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你不顾一切冲进龙卷风里头攻击，他会怎么想？弄不好粉身碎骨的人是你！”

    “你讲的是如果，他也没担心啊。”残戈反驳，“事实上我还活着，而且我敢保证就算你没帮忙我也能活下来。”

    “别跟我保证，活下来的前提是活的好而不是只剩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