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一然累了,他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从刚才的亢奋中冷静了下来,他望了望四周,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的瘆人。只是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静静地打在了他的脸上c头上,与汗水掺杂到一起,湿湿漉漉的。他感到口干舌燥,突然他看到了挂在塔克腰间的皮酒壶,他也顾不了许多,摘下酒壶就对着壶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一下子醉了,酒劲上头,他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塔克身边,用右脚在塔克的身上胡乱地踢着,塔克的身体已渐渐僵硬,井田一然一边踢着塔克一边发疯般吼叫着:你这个粗鲁的中国人,竞敢打我,我是画家,我是日本人,只有我征服人,没有人能征服我们,现在是我,是我井田一然战胜了你。
井田一然吼叫着,在歇斯底里的喊声中,他感到多日里积压在心里的怨气,终于释放了出来,他感到现在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十分的舒坦。他身子一歪,倒在雪地里睡着了。
过了好久,井田一然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在豹子尸体周围又出现了三只幼小的豹子,三只小豹子一边用舌头舔着雪豹的尸体,一边发出哀鸣声。井田一然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定睛一看,三只小豹子毫无攻击能力。他突然明白,死的那是只母豹,这三只小豹是它的孩子。它们的洞穴也许就在附近。井田一然也明白,母豹为什么不顾一切地带伤与塔克搏斗,它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们不被发现,不被伤害。
然而此刻,井田一然兽性已经大发,他拾起扎枪向三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豹子冲去。小豹子们感觉到了危险,四散奔逃。怎奈它们还没有长成的短腿怎么也跑不过井田一然。先是一只小豹子被扎枪从后背穿了个透心凉,第二只小豹子被井田一然一枪扎到了头上立刻丧命。最聪明的一只小豹子沿着悬崖凸凹钩连的石缝向半山腰的一个洞口爬。此时,井田一然已经杀红了眼,他一手拿出扎枪,一手抓着突出的石头棱角向上追去。机灵的小豹子感觉到有人追来,加快了脚步,眼见着就要到达洞口,井田一然手一扬,扎枪飞了出去,碰到石壁上发出火光,叮当一声掉到了石洞口。小豹子显然受到了惊吓,悲鸣了一声,一下子呆在了石洞口不敢进去了。
井田一然爬过去,一把把悲鸣不已的小豹子抓住了。小豹子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断吱吱叫着,一边毫无意义的反抗着。井田一然狠狠地掐住小豹子的脖子,小豹子立刻翻起了白眼。井田一然心里一阵得意,他又征服了一个生命,只要他愿意,随时就可以杀掉这只豹子。他想,我现在不杀它了,我要把它变成我的玩物,让这种长大后人见人怕c把强壮的塔克杀死的动物听我的指挥,就叫那个愚蠢的塔克在地底下哭泣吧。
井田一然得意的笑了,他松开了掐住小豹子脖子的手。
井田一然在豹子的洞穴里也有了惊喜的发现,母豹有存食的习惯。在洞穴里有一只才被猎杀不久的新鲜死鹿的尸首。小豹子还处于吃奶阶段,死鹿除一条腿被母豹吃了以外,其他部位还很完整。
井田一然高兴了。他把死鹿和小豹子弄到山下。从塔克的身上搜出打火器c刀子和绳子,他用绳子把小豹子的脖子拴住,系在一个松树上。他感到饿了就找来枯叶松枝,架起了一堆火,割下鹿肉,烤了起来。肉熟了。他拿出塔克身上带着的酒,边吃边喝起来。
想起一天的经历,井田一然心里自豪起来。他今天征服了塔克和豹子,他是最终的胜利者。他越想越得意,不禁嘴里哼出了歌。看到不远处塔克和豹子的尸体被越下越大的雪掩埋了大半的身体,只露出了隐隐约约的轮廓,他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感到那都是他的战利品。
很少喝酒的井田一然现在喝得十分畅快,他突然发现在这冰天雪地里喝酒是件很舒服的事,突然间,他有一种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