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显然也被他骂得心烦,索性让人将嘴一堵,大家清静。
侍卫果然在那孩子身上搜出来一个耦荷色绣工精细的荷包,连同一块玉佩一起捧到李言蹊面前,恭敬道:“回郡主的话,搜出来一个荷包一块玉佩,请郡主过目,是否是您丢失的。”
李言蹊伸手取过那荷包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的荷包。”将里边取出十来片金叶子放在侍卫手里,又取过那玉佩看了看,摇头笑道,“这玉佩成色不错,乃是上品,但却不是我的,大约是那孩子自己的,荷包我收了,这些金叶子是答应给他的,你依旧放回他身上吧。等我们走远了你们再把他放了,免得到时候追上来撕扯不太好看。”说着,依旧将玉佩放回侍卫手上,让他还回去,看了周礼一眼,道:“殿下,我们走吧。”
周礼一双眼睛定在那块玉佩上,思绪却显然已经瞟远,听李言蹊叫他,才恍然回神,停了片刻道:“你就这么饶了他?岂不是纵容他下次再犯?”
李言蹊正全神贯注的想将荷包妥善的系回腰间,闻言略略抬头,不以为然道:“他还是个孩子,我能怎么办?”系了半天系不好,索性塞给琉璃让她帮忙拿着,这才继续道:“他要成龙,谁能拦着他越龙门;他要成蛇,谁都拦不住他钻草丛。可这些,与我何干呢?”
周礼低头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对,遂对那几个侍卫点了点头,道:“东西给他,等我们走远了再放了他。”目光却停留在那孩子面上许久,最后若有所思的挪开目光,“郡主,那便走吧。”
李言蹊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见周礼有些不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此时找回荷包方觉疼痛依旧,我可能需得回去看看大夫,再躺个几天休息休息将养将养。”说话间,还不忘捂着肚子露出个痛苦隐忍的表情来。
周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半晌,释然道:“郡主既是出来相看镇纸,等我哪日得闲便替郡主选一个送去王府,郡主不要嫌弃才好。”
李言蹊双眼亮晶晶,摆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殿下挑的东西哪有不好的,有劳殿下费心。”停了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还要麻烦殿下再多费心,顺道送我回去,毕竟天色见晚,我又没带一二个侍卫。”这一日,李言蹊身上披着一件大毛的披风,让几个小丫头在院子竹林里头摆上桌凳,又将她那那陆城买的不怎么好的琴安置在竹林,又让硫云砍了两根竹子剖成长长的一条一条的竹条,琉璃和琉月便坐在一边用那些竹条编着简易的篮子,琉夏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从小一处长大,她却全然不晓得琉璃和琉月竟然还有这么个与众不同的本事,相较起来,三人之中,倒显得她除了脾气暴躁些就没别的特长了。
琉芷站在一边看琉璃二人编了一会儿,觉得一时半刻的她们也编不完,便让侍书侍棋二人将她那烹茶的工具都给搬了进来,坐在李言蹊身边开始专心致志的烹茶,琉夏一直觉得琉芷烹的茶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而她自己烹的只有寡淡的茶味,又被琉芷吸引去了注意力,索性走到琉芷身边看她烹茶,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里显得十分多余,也让一个小丫头拿了针线来开始绣手绢,于针线一道上她倒也还拿得出手。
李言蹊抚琴,琉芷烹茶,琉夏刺绣,琉璃琉月编竹篮,在清脆的竹林之中,远远的看去,几道颜色不一的身影在一片青葱绿色之中很是亮眼,仿佛是竹林之中长出来的几朵颜色艳丽的花儿,让人挪不开眼。
李言蹊抚了一会儿琴,觉得指腹有些微的麻木不适,便罢手不愿再弹,只挪到一边的藤椅上惬意一靠,慢悠悠问琉芷,“你最近几日出府出得频繁,有什么新鲜事要说给我听吗?”
琉芷已端了一小杯茶递给琉夏,琉夏小心的捧到李言蹊面前,才听她道:“新鲜事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郡主您想先听哪一个?”
李言蹊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