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芷一口茶喷了出来,洒了几滴在周靖衣袍上,木子言掀开帘子回头对琉芷满意的笑了笑,向她伸手;又扭头对周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好啊,琴行的时候敢和她抢东西还敢倒打一耙冤枉她,今天居然长胆子了动手了之后还敢调戏她,真是当她木子言是木头做的不成!
木子言自言自语,“以身相许么,可惜,师叔我不喜老牛吃嫩草。”周靖也顺势坐下,笑道:“那师叔以为,该如何处理立青?毕竟立青冒犯了您,可能会坏了您的名声。”
木子言从琉芷手里接过她的霄云剑,比在了周靖脖子处,言笑晏晏,“杀了你,一了百了。”又转了转眼珠子,斟酌道:“但毕竟你也是一番好意,若因此要了你的命显得师叔不讲理。”
周靖神色如常,恭维道:“师叔英明。”
木子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挪了挪剑,挪到周靖手腕处,轻言细语,“既然是这双手冒犯的我,那就砍了,正好。”
手腕一动,一道耀眼的银光闪过,周靖本能的闭了闭眼,手背上一瞬间冰凉划过,他心里一紧,这姑娘,真动手了?又转念一想,她大约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多半也就是吓吓他罢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睁开眼睛,抬手,眼前一片刺目的红。她竟是用剑把前些日子一个刁蛮姑娘用发簪扎破的还没掉落的血痂削了,不多不少,正好留出血红的创面。周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只手,何其可怜,每每受伤的都是它。
木子言正用手绢细细的擦拭剑身,看也不看周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了,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
周靖看看神色平静的木子言,又看看她手里的剑,真心实意的夸赞,“师叔好剑法!”不愧是李诚的师叔,掌门的亲传,力道掌握得炉火纯青。
木子言挑眉,又像没事儿了一样,凑上前去,兴奋道:“真的吗真的吗?这样的水准就算得上好剑法啊?可我觉得就连琉芷都比我厉害诶,原来谷外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
周靖原本想再恭维几句搏她一笑,谁想到后边木子言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恭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晌,勉强笑道:“师叔的师门,果然独步天下。”
木子言随意摆了摆手,谦虚道:“什么独步天下,倒让天下人笑话,不过是在剑法上小有造诣罢了。”周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木子言又拍着他的肩膀关怀道:“立青啊,听说你武功不过尔尔,既然叫我一声师叔,师叔也不忍心看你武功没有进境,这样吧,改天我让你十二师兄教你套剑法。”
周靖才稍微好看一点的脸色又慢慢青了,武功不过尔尔,这不是那天他和李诚商量上路时候自谦的话么?这姑娘果然是好灵敏的听力,听得一清二楚;还什么让十二师兄教他,她既然这么好心,干嘛不自己亲自教?抱着一种要死也要死得明白的决心,捂着被削的右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不是师叔亲自教呢?”。
木子言挑眉笑了,随手递了块手绢给他,他愣了愣伸手接过,比划着要去把那两渗血的伤口包扎了,比划半天也包不上,木子言看了看,伸手,“给我。”
周靖没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刚要动发现被人点了穴,点他穴的琉芷站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免得你再趁机占小姐便宜!”木子言赞赏的看了琉芷一眼。
周靖有些欲哭无泪,诚然,他是觉得木子言这小姑娘很有趣没错,可他纵使再色欲熏心,也不可能真在马车上当着一个丫鬟一个车夫的面动手轻薄木子言吧,更何况,他艰难的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右手,他还受着伤嘞!
木子言从他左手上抠出那块手绢,绕过他的手背包扎好,再使劲一勒,顺手打了个死结,边打边说,“给你长个教训,下次动手前,记得先打声招呼,免得自讨苦吃。”周靖哦了一声,按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