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似笑非笑,“听说那东来客的厨子,尤其擅长酒酿乳鸽。”
琉芷立刻两眼放光,恨不得弃马车飞奔而去,正在激动,又听木子言泼冷水道:“只可惜,那厨子家前些天被盗,一生的积蓄做了他人嫁衣,连刚出生的小儿子也被顺手拐了。”琉芷的满腔热情与激动立刻就凉了几分,感叹道:“真是可怜!”木子言目不斜视,继续看着琉芷面不改色缓缓道:“这还不是最可怜,最可怜是他一气之下投了井。”琉芷啊一声叫了出来,又顿觉不妥,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含含糊糊道:“偷盗之风如此猖獗,县令都不管的吗?”木子言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凝,转瞬即逝,淡淡道:“大约,心有余而力不足。”
琉芷愤愤,“哪有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是给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这样的官,枉为一方父母。”
木子言挑眉,终于从琉芷脸上收回目光,又开始无所事事的把玩起手指来,“那你说说,要是你,你该怎么做?”
琉芷愣了,不是讨论的东来客的厨子嘛,怎么就说到要如何治理偷盗之风猖獗上去了?但既然小姐问了,也没有不回答的道理,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试探道:“要想彻底杜绝定然不成,但要是能有所控制让他们有所收敛应该还是可以的,琉芷浅见,小姐不要笑话。”
木子言抬了抬手,示意她放心大胆的说。琉芷笑了笑,道:“那些偷儿偷了东西来肯定不是放在自己家里头藏着当传家宝,他们会销赃,销赃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当铺,只讲价钱不问来路。可以让县令出一新规定,凡是到当铺当东西的,可以不问东西来路,但一定要留下姓甚名谁所当何物备案,长此以往,针对经常来当铺的人重点盯防;再选一个良辰吉日一网打尽。肯定会一抓一个准,也不用全部抓完,抓他们同时也可以震慑其他的偷儿,告诉他们,官府不是不知道他们,也不是不抓他们,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木子言没点头也没摇头,琉芷不知道她是什么看法,忐忑的看着她,木子言玩手指头玩累了,又捋过一缕头发继续编着玩,“听起来有些意思。但凡是偷儿都比常人多个心眼,县令的新规一出来,免不了有些经验丰富的察觉,不去当铺了呢?”琉芷想也没想,立刻道:“偷来的东西不能出手,留在手上就是烫手山芋,再偷还有什么意思。”
木子言编了个麻花小辫,看着小辫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琉芷不知道她那句不错是说辫子编得不错还是她的话答的不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她再开尊口,木子言又把辫子拆了,手搭在茶桌上,拇指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扣着桌面,“明面上的倒是堵住了去路,但还有些你忘记了。”变戏法似得手腕一动,手指上已经捏了个白玉骰子。琉芷眼前一亮,右手握成拳往左手手心里一敲,笑道:“还有派人盯着赌场、钱庄、镖局。”见木子言点头,起身就要往外去告诉十二,让他动用动用他父亲的名声,给陆城的县令指点指点。
前脚刚跨出去就被木子言叫住了,“回来,这些都可以容后再谈,陆城的偷儿,暂时留着他们,我还有用。告诉十二,去东来客歇脚,尝尝那儿的酒酿乳鸽。”琉芷又愣了,忘了把脚收回来也忘了迈出去,保持着一只脚站得稳如泰山,“可是,那厨子不是投井了嘛!”
木子言调皮的笑了笑,“被人拉住了,没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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