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亮赶了几个月的路,从秋末一直走完了整个寒冬,走进新一年的岁首,走过大半个大梁帝国,终于看见了矛山那三座直插云霄的巨峰。
矛山并立着三座直上直下的巨峰,如同三支指天长矛,十分威严壮观,因此得名。三座巨峰,中间一座叫大矛峰,左右两座分别叫二矛峰和三矛峰。
大梁百姓对矛山有着更加形象的称呼:三炷香。矛山周围全是平原和湖泊,没有别的山峦,地势平坦,三根直上直下的山峰并立,远远看去,还真像是插在大地上的三炷高香。
看山累死马,何况是通天的矛山和跛脚的李大亮。又是一个多月,李大亮一直走到春暖花开的时节,终于走到了矛山。
过去几个月的赶路,让李大亮对外面的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大梁帝国的繁荣富足远超李大亮的想像,每每让他惊叹,无数次地冲击着他对于人生和价值的固有观念。而外面的人,却远远没有村里人那么友善,李大亮经历过无数次冷眼和嘲笑,终于明白和接受了这一点。李大亮更是发现,世人不止是对他不友善,好似对任何其他陌生人都是一样,即便是相互熟悉的人,之间也会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难以做到真心实意地交往。看透这一点,再面对世人的冷眼与嘲讽时,李大亮也就不再感到难过和委屈了。
李大亮身形佝偻,用麻布包着头,拄着拐棍,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补丁,因此常常被人误以为是乞丐而遭到驱赶,李大亮都不会多做争辩。也有时会有人给他一些施舍,李大亮都会委婉地拒绝。他一路上省吃俭用,风餐露宿,村民给的盘缠刚好够用,最后一个铜钱花完,李大亮刚好来到矛山脚下。
李大亮仰望三座矛峰,不仅抬眼望不见峰顶,而且每座矛峰都有几十里宽,显得极为粗壮,更与在远处看时不同,只怕在这里,没有人会把这三座矛峰联想成三炷香。
矛山山门外有一处宽阔的广场,李大亮步入广场,一直来到山门之前。
所谓的矛山山门,其实并没有门,而是一条通往高处的百丈石阶。石阶起始处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巨大的石碑,左边石碑刻着“清玄剑宗”四个大字,右边石碑刻着“矛山山门”四个大字。百丈石阶十分宽阔,一尘不染,阳光照射下,十分明亮。两边矗立两排高大的白玉盘龙柱,如同两排雄武的卫士,守护着神圣的山门石阶。
李大亮站在山门之下,仰望百丈石阶和盘龙玉柱,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一般。
李大亮正在仰着脖子惊叹的时候,从广场一边的一个小庙里走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者。
“看一会得了,看完赶紧走,别挡在门口,大道这么宽,你偏偏站在正中间,你还真是丑人多作怪,你以为你长得好看还是怎样!”
李大亮本来就是驼背,这么仰着脖子比正常人要花更多的力气,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脖子收回到原处,这才看见了身边的老者。
“敢问老伯”李大亮多时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沙哑。
“你叫谁老伯呢!你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脸叫我老伯,我看起来比你老吗?啊?!”老者大怒道。
李大亮不想与老者纠缠,见他面目不善,便不理会他,径直向百丈石阶上走去。
“唉唉唉!”老者一把扳住李大亮的肩头,不让他往前走:“你不要命了!你别以为山门没有门你就能硬闯!我告诉你,这石阶上结有阵法,若没有本门的符牌,任何东西都进不去!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李大亮将信将疑,阵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不见?
老者看出来李大亮是个无知的乡下人,便道:“你站这别动,等着看!”老者走到路边捡了块石头,走回李大亮身前,把石头向石阶上扔去,不想石头刚刚飞过蟠龙立柱,便以比原来快得多的速度反弹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