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村不算大,只有二十六户人家。村子虽小,但房舍排布有据,房后“栽”树,房前“种”花。村中有小河流过,河堤以石砌成,爽利干净,河岸两旁杨柳垂枝。小小的村落,纵深不过两里,河上却有三座风格迥异的石拱桥。村子中心,有一片广场,五十公分见方的青砖铺地,四周摆放着一些座椅,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坐着闲话,几个孩子奔跑嬉闹。偌大的广场,见不到一丝碎屑杂物,广场的正中摆放着一尊圣父圣母的双人雕像。走在村中,如置身园林,处处透着匠心匠意,这种景致在其他的村庄是看不到的。
何亚非见到了从牛朗手里“抢走织女”的村长淳于永泽和他的妻子风卿兰。淳于永泽在何亚非看来刚过而立之年,样貌清秀,何亚非毫不客气地把他归类为奶油小生。风卿兰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风华正茂的年纪,端庄秀丽,中上之姿。当然,以九丘的纪年,他们的年龄远不止此。两人站在一起,也算得上一对璧人。
覃伯风与夫妻俩寒暄,盛赞平乐村的人居环境。淳于永泽谦逊地说这其中有一大半是内子的功劳。
覃伯风说话的时候,何亚非却在打量村长夫妇。他看了淳于永泽一眼就不再看了,两只眼睛在风卿兰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显得十分无理。若不是何亚非年纪尚小,又是义兄派来的人,夫妻俩怕是立刻拂袖而去。覃伯风看出了这对夫妻脸上的不悦,心中有些纳闷,转头看向何亚非,才知道问题的症结,连忙咳了两声。何亚非却没理会,反倒问覃伯风:“大叔,这就是让牛朗耿耿于怀的风姐姐?”
覃伯风被何亚非的问得有些尴尬,急忙向二人赔礼道:“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还望贤伉俪莫放在心上。”
淳于永泽勉强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风卿兰却说:“小何师莫再提此人,我与他没有半点瓜葛。”何亚非这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两只眼睛滴溜乱转。风卿兰又道:“几位贵客稍候,我去摘些果子,去去便来。”
风卿兰走后,淳于永泽引四人在堂屋里坐下。覃伯风将杨明泰托他带来的两支麻醉枪交给淳于永泽,淳于永泽谢过后说道:“覃师c小何师c宋,这一路辛苦了。”
覃伯风答道:“这一路有亚非做伴,倒是有趣得很,不觉得辛苦。”
淳于永泽转向何亚非,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小何师何故提起牛朗?”淳于永泽也算不上小气之人,只是有人突然提起“情敌”的名字,不问个明白,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何亚非眼睛看着覃伯风像是在求助。覃伯风便把牛朗的冷淡以及他在乐进村的种种表现与淳于永泽说了。
淳于永泽慨叹一句:“也难怪内子不待见他。义兄去了乐进村,那牛朗如何自处?”
覃伯风说:“牛朗当夜便收拾行囊离开了,说是宁愿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种魂师。”
淳于永泽急道:“乐进村没了种魂师,可如何是好?”
“一个叫燕小五的人代理了村长。”
“这燕小五是从本家派来的?”
覃伯风摇摇头:“燕小五是乐进村的人,之前却没人知道他是种魂师。久丞愿意用他,想必有他的道理。只是我总觉得此人心机深沉,有些不踏实。”
淳于永泽说:“义兄做事一向有度,我倒以为不必为此烦扰。”
覃伯风暗暗叹了一口气,燕小五给他的观感实在不佳,后来从杨明泰那里得知纸条嫁祸牛朗一事也是燕小五所为。杨明泰并没有对任用燕小五做过多的解释,只说听其言观其行。正思忖着,却听淳于永泽问道:“咦,小何师到哪里去了?”转头去看,何亚非坐的椅子空了。宋的扫把丝向外一指,两人向外一望,何亚非已在院子里种了一株树,数十颗果子挂在枝头轻轻摇晃。端着一盘果子的风卿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