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娇嗲道,“林子哥,可要教教阿庆,阿庆好多不懂的。”
周林一抖肩膀甩掉了阿庆的两只爪子,正色说,“正经点,我这兄弟还小,脑子也不是特别好使,不要伤了他。他才从老家过来,很多观念和这边不一样。”
阿庆收起了媚态,表情严肃起来,她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林子哥,我一定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好坤子。”
周林哈哈大笑,对对,就这样。阿庆不解他为何发笑,周林却笑得停不下来,他想起了先生的那句“先当儿子后当爹”,他说,先生真乃神人也。阿庆更不解,九先生咋啦?周林挥挥手,自顾自去桌边吃早饭。坤子往这边偷看,看周林回来,又开始假装喝粥。
周林的粥喝到一半的时候,雨又来了。周林抱着果壳回自己的屋,坤子被阿庆拉进了自己的闺房。在房门口,周林喊道,阿庆,坤子是童男子,记得包红包哦。阿庆回答知道了。
吃完饭,周林出门丢果壳,听到阿庆又在屋里唱那支只有几个单音节的古老单调的“歌谣”,周林郁结,这才过了多一会儿啊?又来?算了,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有点想燕子了。周林返身回屋,把门关上了。
过了两个小时,雨又停了。周林拿着颗熟种到院子里种本书,一个人关在屋里有些无聊。阿庆的屋门关着,没动静。周林懒得去理会,把种子种下,快长成的时候,阿庆又开始叫唤了。周林喊了声“阿庆”,阿庆不“唱歌”了,在屋里应道,林子哥,啥事?周林说,悠着点,别把坤子榨干了。阿庆说,知道了,林子哥,一会儿就好了。话音一落,阿庆又开始“唱歌”。周林轻轻地啐了一口,这都是属种猪的吗?
书长成,果壳裂开,里面是本《九丘物种考》,是杨荣伯老大人的作品。周林拿着书回屋了。
雨水停停歇歇,过了三日,总算雨过天晴,也该启程上路了。三日来,周林没见过坤子,阿庆的房门也始终关着,阿庆的“歌声”好似也没有停过。
坤子被周林从房间吼出来的时候,没有丝毫低迷委顿,反倒是很亢奋,冲着周林直乐。周林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瞪了瞪阿庆,阿庆却难得脸红了一下,似乎因自己的索求无度而有些羞涩。阿庆今天穿的是先生带过来衣裳,显得很保守,长衣长裤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贤淑端庄的模样,一改往日的狂野风格。
周林说声“出发了”,翻身上了“蓝麒麟”。
阿庆却一把拽住了缰绳,说:“林子哥,我想好了,等你们回来,带上我。”
周林故作为难地说:“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任务,带着你恐怕”
“我也可以的,我也很能打的。”不等周林说完,阿庆急忙说。
周林故意摇着头:“不行啊,要不了多久,坤子就要离开武夫了。”
听周林这么说,阿庆脸上更是惶急,她已经从坤子那里确认了周林监护人的身份,而且这身份还是九先生指定的。阿庆可以不在乎周林的反对,但九先生的态度却不能不重视。此时,周林的立场代表着九先生的立场。
阿庆喃喃重复着“我不要离开他啊。”她扑通跪下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请林子哥成全,下辈子我愿做牛做马”说到后面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
坤子看自己的媳妇给周林跪下了,急得大叫大嚷,没人理会他。
周林从未想过这个泼辣妩媚的阿庆,真情流露的时候竟如此柔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下了坐骑,去搀扶阿庆,阿庆却不愿起来,兀自哭个不停。周林柔声道:“你准备准备,过些天我和那傻小子回来接你。”
“真的?”阿庆抬眼望向周林,似乎是想用她的大眼睛从周林的眼里找出此话的真伪,眼泪却因为惯性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