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风风火火的覃伯风难得出现了一丝犹豫,停了两秒,他看向杨明泰:“久丞,我是向你来辞行的。”
杨明泰诧异道:“这是为何?这小子惹你生气了?”
“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成为他的老师。”
杨明泰“哦”了一声,覃伯风已从大口袋里掏了一个果子递给他,明泰打开,黑玉碧涧羹?覃伯风又掏出一枚,雪梅迎春归?
杨明泰惊讶道:“这些都是何亚非做的?”
“我只是跟他讲了一遍,他便成了。”
杨明泰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两道菜肴看了半晌,又去寻了支汤匙,取了一勺在嘴里细品,良久方道:“亚非这孩子倒时时会给我些惊喜,这菜肴形似,味似,连口感都很接近,但伯风兄却忽略了一点。”覃伯风连说愿闻其详,杨明泰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汤匙递给他。覃伯风无奈只得接过汤匙也尝了一口,嚼着嚼着,似乎也察觉了什么,眉头微蹙,又取了一勺吃了,才抬起头说似乎少了药性。
覃伯风被点醒,不觉有些老脸发红,齐云大师一生精研药膳,药性才是他菜肴中的灵魂,身为弟子,却偏偏忽略了。
杨明泰哈哈一笑,说:“亚非这孩子天赋是有的,但毕竟是野路子出身,在老家他做得一手好菜,也都是自己琢磨的。如果有系统培训,或许还有更高的成长空间。”
覃伯风叹了口气,说:“我尽力吧。”似乎是何亚非的表现过于惊艳,让他有些底气不足。他拱拱手,提着空口袋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杨明泰开始组装另一支枪的时候,刚巴来了,说是姓覃的找他。覃伯风到了之后,杨明泰就在崖上单独给他起了一间小院,把何亚非也一脚踢过去同住,以便随时聆听教诲,学生被抢走,刚巴闹了些小情绪。刚巴早上本是去找何亚非去“呼图呼塔”的,看到何亚非忙着种菜肴,就一直在那里看,一看就是一上午,临到饭点结果又被覃伯风指派去请杨明泰,心中老大不高兴。
杨明泰来到覃伯风小院,院子里种了十多棵菜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院子中央的一张方桌上,摆了六个大大小小开了盖的果壳。覃伯风见他进来,忙招呼道:“久丞,还没用过午饭吧,一起过来尝尝亚非的手艺。刚巴,去把宋和班也喊过来。”刚巴恨不得一棍子朝覃伯风敲过去,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菜肴中有三个典型的川菜,回锅肉c水煮肉片和麻婆豆腐。考虑到泰哥兴许不吃辣,何亚非种了两个清淡的菜肴,小米鲍鱼粥,竹荪排骨汤。另外一个沙拉拌水果,是专门为刚巴三人准备的,也是最大份的。三人落座,刚巴c宋和班坐不下来,只能在站着吃。
杨明泰刚要动筷,却被覃伯风拦住了:“久丞莫慌,亚非还准备了好东西呢。”说着从桌下提出了一个大果壳,果壳上仅开了一个小口,覃伯风倾斜果壳给每人倒了一碗浆液,浆液流出时,浓烈的果香混杂着醉人的芬芳扑鼻而来。“果酒?”杨明泰迫不及待地端碗喝了一口,果香酒洌,清新爽口,端的是好滋味。九丘也有许多人用果子酿酒,只是不知为何,发酵效果始终差强人意,做出的只是稍稍有些酒味的甜水,口感还不如直接榨取的果汁。
刚巴等人对仿肉菜肴没有什么兴趣,专心对付着果酒和沙拉拌水果。几个人吃食的模样都有些奇怪,宋用扫把丝缠住食物拖进他的“草裙”里,却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哪里,他喝果酒时,几根扫把丝往盛着果酒的碗里一探,果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看来他的扫把丝不仅能缠物c抽打何亚非的屁股,还能做吸管。班用他的香蕉尾部隔空吸食,食物从果壳里飞出来进入班体内时,还能听到一声清脆的爆响。刚巴从头部伸出他的肉管,不紧不慢地在果壳里摄食,有时会影响到班地进食,惹得班不满地对他“呼呀呼呀”嚷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