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妹想来这人怕是哪户高门府上的少爷吧。
苏妹对于此位偶遇的书生除却过眼的感叹,便再无他意,因为天色渐深,苏妹不敢有太久的逗留,加快了回家脚上的步伐。
站在书生身边的车夫看着已经已经快要落下山头,问了自家主人一句:“少爷,天色不早了,可要赶紧进城吗?”
书生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思绪像是被从远处拉了回来。
“走吧,回府。”
书生坐在辘辘的马车,捏紧手中的信封,起了今日在半山县曾府里的事。
曾府里的少爷曾纬和他同龄也是同窗,明年曾纬就要进参加秋闱了,曾纬之父曾斐是半山县的知县,过年考绩后怕是能升官,所以曾府一家都赶在年前抵达京都。
曾家本家在江西,在当地也算得是官宦望族。曾家现在大概有十人在朝中任职,京官就有三人。而半山曾府一支是家族嫡系,曾父之后的仕途自然就不用多说,就连曾纬也是只要有能力金榜题名,就能在朝中得到个一官半职。
此书生有些惆怅,今日到半山县,他是为了饯别的。而曾纬这次一赴京,曾府一家怕是要留在京中,而他和曾纬往后怕是难以相聚了。
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顾府的正门,书生仰望挂在家门前数百年的门匾,忽而有些感慨。
顾府老爷的随从提着长衫匆匆赶来,“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正在外院书房等着您。”
这位书生就是顾府的少爷,顾灵修。
顾灵修点头应了一声,摸摸胸口那藏着书信的地方,便走去外院书房。
和曾纬五年同窗,因两人志向相合,就结下了情缘。曾纬此番进京,因族中有坚翼相助,能够如愿进京科考。
可是顾灵修,因顾府中没有人能在京中扶持,故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每思及此事,顾灵修总是心生哀伤,大有怀才不遇之情。
曾纬对于好友的心情,也能感同身受,但也无法给予援手,只能说几句的安慰话,然后和他一起伤感。
转了几条走廊,顾灵修才来到外院的书房。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书房里点着蜡烛,但是烛光稍带红晕,想必是才添上的灯火。
顾灵修轻敲了书房的门,用书房里足够听得清楚的声音说:“父亲,我回来了。”
书房里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声音,顾灵修听到,这是父亲叫他进去。
顾灵修进去之后看到父亲正襟危坐,他想大概是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同时他也联想到曾府里所听所闻,顾灵修的心情愈加沉重。
“父亲,曾家明日即将启程进京。这是曾伯父给您的书信,要您亲自开启。”顾灵修双手奉上信封。
顾父接过信件,并没有即刻就打开信封,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若善,其实你也很清楚了,你不能参加这一次的春闱。”
“是的,父亲。”
“也罢,你会看得开的。”
顾父没有再多说,就打开信封看信。
曾府之信颇长,内里含义也不浅,顾父看了半响后才开口。
“曾府之信直言劝你今年最好不要参加科考。”
顾父看了顾灵修的表情,似有些顾虑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
“现朝廷党派林立,我们曲江与上淮、东华两派虽鼎立相衡。可任何一派被抓住把柄就将失去平衡。朝堂之事,人人趋之,只是今年你祖父已经乞致仕,而父之辈未有人能登高庙堂,已然无人能在京中庇护你,科考之事还是缓一下吧。”
“若善心气为父自是清明,但是并非一心既得一如意,这个中危险,若善仍要继续观望。”
顾灵修早已明白其中道理,但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