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种类似于失落的东西,但很快他便恢复原状拿起刀叉切起餐盘中的牛排。
可各怀揣摸的他们却不知道我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既藏着汹涌澎湃的回忆,也藏着一潭死水般的祭奠。看似很矛盾,实则很现实。在不甘心于不服输之间,我很折中的选择了放弃曾经,也很理智的选择藏起回忆。也或许,此刻的我并没有准备好拿起现在…但这都不重要了。
谷氏跟胡氏在所有人眼里本身就是天造之和、门当户对,即是商业联姻,却也是两情相悦。比起只有利益相互的可悲式联姻,至少我应该庆幸的是,胡晓东在我和他一起的这段关系中很努力。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弄丢了原本的爱情。至少我跟胡晓东即便是走着走着没了这些精神上的支持,还会有物质层面上的羁绊相互扶持。
整个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就在大家闷声不响的时候,家里的阿姨来通知我,“谷小姐,谷先生在客厅等您。”
我惊讶抬眸,“我爸?”
在客厅。
我爸永远携带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场,可是我去客厅在后面绕过去的时候,他的背影给我更多的感觉是孤单。
“爸,您怎么来了。”
也是怕我反悔,过来给我吃定心丸的吗?
我爸见我来,眼神示意让我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顺道过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晓东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也会极力配合,不会出岔子的。”
我爸当然明白我的话外音,无非就是想告诉他,我会遵守约定,不会中途反悔的。
“你呀,从小就喜欢跟所有人唱反调。但是这件事,关乎我们两大家族的面子,可不容你儿戏。”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叛逆的小女孩了。”
自我母亲去世后,我的骨子里感觉四面八方的来意都是刻意的阴谋,即便我嘴上不说神色不露。可是我却义无反顾的选择跟所有人背道而驰。
我爸想让我读法律系,我偏不,我觉得他让我读法律系就是为了将来回到公司给谷氏做免费的律师。于是我为了摆脱他头也不回的专攻表演系,心里愤愤的想着,我考上艺术学院谷氏应该用不着我了吧。
我爸想让我跟他好朋友的独生子订婚,我宁死不屈,宁愿跟龚小毅未婚生子也不愿意和那富家子弟有婚约。因为我觉得他处处想算计我的人生。
后来当我自己抚养小萱儿的时候我才恍然了解到我父亲的那份苦心,他只不过是为了我好,仅此而已。
“爸…再叛逆的小姑娘也会有听话的那一天啊,总归要长大的。”
“可你总是撞上南墙,走上弯路,受了伤害才明白别人究竟是爱你还是害你…我不希望你再走错半步。”我爸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那清晰有力的语气中流露出或深或浅的心疼。“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不是单单是两个人的。”
目送我爸的离开,我站在原地回味着他说的最后“忠告”。
曾经年少,我曾觉得,嗯,相爱就好,不管他的家人多刁钻,不管我的家人多势力,都没有关系,反正我爱他,他爱我就好。后来,一起走着走着才发现,不被家人看好的婚姻,经营起来那些琐碎的东西真的会成为“真爱”的绊脚石,那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争吵,就算没有立刻扳倒你,久而久之也会在彼此之间筑起或深或浅的一道屏障。
而,再深的感情,再美的回忆都会败在现实和生活里。
还记得她们告诉我的,一定不要找一个自己爱的结婚,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结婚。即便有一天,所谓的感情败给生活败给现实,最起码不至于会让你一无所有。
曾经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