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已是晚上八点多,李一择正窝在沙发看财经新闻,他转头看看我:“我就这样搬进来了,你当真是一点也不操心。”若只是单纯的合作基础上,同住一个屋子彼此不理睬也是让人舒服,这种陌生的热络倒是让人觉得尴尬。
“我心眼小,想不了那么多。”
“准备一下,庆祝我的乔迁之喜,请你吃饭。”
以往大多时间,我很少出门,因为独行的孤独感和陌生的局促感,以及了解后的厌倦感,让我对人本真有一种执着,不想过分浪费时间,于是连出门也省了。在这个城市里,安若算是我的姐妹,孟加是我的良师,公司同事算是我的朋友,同事都诚心待我,这座城市这么大,我独得这一方天地。
再度出门着实挑战我的神经,无关情理,我避开这个话题,径直进入房间,随手拿了一本书,送给李一择:“送你,祝贺你。”
李一择双头被在头后面,仰面靠在沙发上:“哎呀,好无情的女子。”
我把书收了回来,作势要走,李一择不紧不慢的说:“即是送我礼物,我可有选择的余地。”
“当然。”
“那我去你房间挑一本,你手上的我已经看过了。”
“请便。”
“我还以为,会说女子闺房,不可冒进,看来,是非进不可了。”
“随意,既然没有吃饭,那我简单做点。”
我转身去厨房做饭,李一择进我房间约莫一刻钟之后,拿着书在客厅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起身向我走来:“挪威的森林,你喜欢绿子还是直子。”
“绿子。”
“你觉得你更像绿子还是直子?”
“都不像,没有直子的纯粹,没有绿子的洒脱。”
“那你会喜欢别人吗?”
“吃饭吧。”
起初,默默吃饭,吃到一半,李一择先开口了:“目前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恒阳的马云博,刻意回避你了。可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曾。”
“孟加那么厉害,你倒是皮毛也没学会啊。”
“是的。孟加也时常这么说。”
“一来,马云博是不会放弃与ja的合作,现在只是顾着旧情消耗你,二来,形势有变,如今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他也是撑不了多久的,你只肖让他知道你再联系其他人,再给他一个台阶,他一定会给你机会的。”
“我试试。”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不用,我只要我还的起的。”
“你还真固执。”
“孟加也这么说,可一向如此。”
我时常失眠,躺在床上睡不着,习惯在客厅待会,看看外面,今天有待一会,才想起不是一个人住了,以前安若还好,后来安若搬出了,如今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孟加说的对,我做的这个决定是有点疯狂,常年平静如水的生活,对于陌生人的闯入更多的是开心,尤其是这种不顾一切的,即便不懂他最终的心思。人,终究是会厌恶孤独感的,习惯了,再习惯,总是会让人发疯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工作渐渐上了正轨。李一择经常在客厅工作,我在房间留意到客厅的灯总是关得极晚,早上我们会时常碰面,时常一起出门,时常一起去停车场,偶尔他会帮我整理一下衣领,偶尔会夸我漂亮,我们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着。转眼过去2个月。
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的改变是李一择似乎从八卦杂志上消失了。父亲今天给我来过一个电话,我没有接,他发过来一个短信:小提月底去英国留学,想你送送他,回来吧。随后发过来一张机票,距离起飞日期还有十二天十五个小时二十一分钟。